沈砚眉头紧皱,自从进入狱中,他就一直是一副严肃的神色了。叶沉苏想不通他为何会对狱抱有这么大的恨意,莫非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沈砚也蹲过狱?
“醒醒,要撞柱子了!”叶沉苏伸手拉了一下沈砚的衣领。这话并非开玩笑,沈砚现在完全不在状态,眼看着真真要撞上柱子了,叶沉苏赶紧拉了他一把。
这一拉也把沈砚的神智给拉了回来,他终于回过神来了。
二人走入后院的内室中,叶沉苏毫无坐姿地一屁股坐在软榻上,整个人犹如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一样瘫在上面,“这么多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具体哪件?”沈砚也坐了下来。
“随便,你爱说哪件说哪件。”叶沉苏道。
沈砚认真地想了想后,叹了口气:“先说生死簿吧。”
“啊啊这个啊,你觉得会是谁偷的?”
“不知道,但听常恙的语气,绝对是地府中人了。”沈砚道。
叶沉苏也是这么想的。
按照常恙的说法,地府绝对出了内奸。而且大胆一些去猜,这内奸定是十王里边的。
提到十王,叶沉苏突然想起了一回事:“靠!忘了提一下余元瑛那档子事了!”
沈砚被他这么一说也想起来了,不由扶额。
先前就算一人忘了,另一人也还会记着的。这一回也算是难得了,他们二人都将这码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也不能怪他们记性差,一开始的确是还记着的。但常恙那一连串的话让他们太过震撼了,这一来二去,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忘记了这一件事。
“等会儿再说吧。”沈砚牢牢将其记在心中。
可不能再忘记了。
“行吧。”叶沉苏并无异议,“继续说说生死簿。我倒是觉得吧,蒋长逸那小子挺有问题的。”
沈砚:“理由?”
叶沉苏:“看他不爽。”
沈砚:“……你这算是什么理由?”
“有理有据啊!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叶沉苏信誓旦旦道:“我一直都觉得他还有问题了。你难道不觉得,在排挤我们这一方面,这小子有点用力过猛了么?就好像和他有杀父之仇似的。”
“他和厉豫走得近,厉豫不喜我们。”沈砚冷静分析道。
叶沉苏:“这的确能算是一个,可我还是觉得他很有问题。”
得了,这一来二去,最后还是绕在了直觉的上面。
沈砚也拿叶沉苏没办法,也就由着他去了。
算了,你开心就好。
“对了。”沈砚突然想起来一回事,“上次你被妖袭击的那一回事,有眉目了。”
“什么?快说快说!”叶沉苏总是忘记这件事,毕竟到了最后他也只是躺了一年多,身体方面没什么大碍,所以也干脆懒得管了。
而且那件事从头到尾都不清不楚透露着诡异,还可能与哭儿姬有关……打住!他一点儿都不想回想起来了。
沈砚站起身来,许是感到有些燥热,他将外袍脱了下来。他衣服不多,每天雷打不动穿着黑白红的三色袍子,一点儿新意都没有。从前他也是这样,有什么穿什么,从来不挑。
叶沉苏还记得有一次恶趣味从心起,给了他一件十分透的纱衣,然后把他其余的衣裳都藏起来了。拿到纱衣的沈砚没有生气,当时周围的人叶沉苏都打过交道,决不允许他们给他送衣服。结果是沈砚愣是穿着本来的衣服穿了一个月,最后倒是叶沉苏自己受不了了,把他的衣服都还了回去。
这么想来,类似的恶作剧他还真是干了不少呢……
叶沉苏有点庆幸幸好沈砚不记仇,不然换做其他人,比如薛本初那样的,他估计早就死了几万遍了吧。
沈砚道:“官术说,那两个妖女跟哭儿姬没什么关系,但是跟裴天纪有关。”
叶沉苏:“裴天纪这是跟我有仇呢?怎么总想着要弄死我?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他吗?”
他也是无奈了。
这人还是处处都跟他不合啊!怪不得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觉得这人很讨厌。
“然后呢?”他又问道。
沈砚:“没有什么然后,天庭说他们会处理。不过么,我回来的时候遇见了傅姐,她偷偷跟我提了一句这件事跟帝衍还有点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