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沉苏掀起眼皮瞄了一眼那个垂首站在公仲卿和公仲常身边的女子,算是模样平平带几分姿色。
至于吗?
对着一块木头撒气,那是越撒越气。公仲卿气得牙痒痒,拉着莺莺的手就往屋里走。
“啊!这位公子……”这么猝不及防的一下令得莺莺有些吃痛,她偏着头,蓄满泪水的眸子望着对边的人。
叶沉苏不为所动,沈砚就更不可能了。也只有公仲常直直地看着他,眼神竟带上了些冷意。
“回来!”他少有地喝道。
但公仲卿怎么会听他的话?拉着莺莺直奔里间,吓得她那叫一个花容失色。沉默了三秒,公仲常大步大步去到了公仲卿的身边。
啪!
一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到了对方的身上,力度之大甚至让他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公仲卿捂着脸,眼睛看上去都快要瞪出来了,“你他妈竟然敢打我!”
他这句话话音刚落,公仲常又是一耳光过去。叶沉苏噗的一下忍不住笑了,颇有兴致看着这一出好戏。
啧,十分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第二个耳光成功让公仲卿开始怀疑人生,他足足愣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反应过来。莺莺的手还被他攥着,一张脸惨白惨白地仿佛刷了一层墙这么厚的白面粉,在原地腿脚发软不知所措。
“阿常,消消气,消消气。”李复云见状不对,赶紧上来安抚,“不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罢了,值得你这么动怒?赶紧消消气,等会儿咱们几个带你出去找乐子。”
是啊,他现在只不过是个下人罢了。
公仲卿两边脸肿得跟个猪头似的,站在原地落魄无比。就算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无论由谁来看,真正的公仲少爷都应该是公仲常而不是他。在外人的眼里,说不定他连个下人都不如。
“啧,这么久还没反应过来,不会真的被打傻了吧?”叶沉苏捏了捏手腕上的檀木坠子。这坠子是沈砚交给他的,他自己也有着一串戴在手上,坠子可以作为媒介进行暗中的交谈。
坠子坠在一条十分俗气的红绳之上,雕刻成一枚叶子模样。如果不是因为留着有用,说什么他都不会戴在手上的。
“有些奇怪。”
“什么?”叶沉苏挑眉,“说清楚些。”
沈砚却闭口不言了。
好在这时被两巴掌打到怀疑人生的公仲卿终于缓了过来,以一副你死我活的姿态冲到公仲常的面前,而后被公仲常‘如愿以偿’、‘不负众望’地打倒在地。
叶沉苏:……
李复云:……
沈砚:……
参天古树拔地而起,巨大的树干中间被人挖空了至少一大半,可居然还活着。那空心的地别出心裁地放上了几把圆椅,秋高气爽的时节,在里头品茶喝酒别有一番滋味。
“小砚,小沉苏,这么快就回来啦。”毕嘉禾放下酒盏,笑道。
叶沉苏瞬间变回乖巧状态,“嘉禾姐。”
“我有一个问题。”沈砚与毕嘉禾无牵扯,对待她的态度自然不像叶沉苏这么谄媚,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冷漠极了,“卞城王,公仲常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值得你亲自出动?”
沈砚自从看见她出现的那一刻起,心里头就存着这个疑惑了。公仲家往上数三代,都不值得十王中任何一个出动。在得知毕嘉禾为叶沉苏的姑姊时这份疑惑稍稍解去了些,但仍如一片乌云笼罩着心。
本来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不过现在的事态发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料。毕嘉禾要是再藏着掩着,最后要是出事了就麻烦大了。
“哎呀,怎么现在才发现呢。”
毕嘉禾起身拉开两把圆椅,示意二人坐下,“你说他是个什么身份啊,毛头小子尔尔。不过呢,他爹可是大有来头。”
怎么又扯到父辈上去了?
对于事态发展,叶沉苏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了。当然,在毕嘉禾面前他可不敢吐露出心里面的讥讽,不然可有他好果子吃。
小乞丐的确是小乞丐,然而呢,却不是一出生就是小乞丐。
在三岁以前呢,公仲常可还是过上了一段好日子的。家境不算富足,但也能够维持温饱,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只不过其父母在他三岁的时候就亡故了,留下这么一个没人要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