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来说,真想神不知鬼不觉弄死玉盼桃,大夫人也绝不会选择下毒这一方法。那一盒胭脂虽有古怪,但是只要问一问玉盼桃身边的人,就能够知道这盒胭脂究竟和谁有关了。
在场的人也有不傻的,制止了玉时英和大夫人之后,突然有人说道:“请大夫进去看看先!”
这一声响起,众人恍然大悟,连忙停止掐架,请大夫入内。
虽然玉盼桃已经身亡,但她不管怎么说还是贺府的妾,这么多男子为在这里也容易引起流言蜚语。大夫人冷静一会儿之后也反应过来了,连忙请众人在外等候,只留自己、大夫和玉时英在里头。
大夫仔细观察了一番,也一下子注意到了散落在地上的那一盒胭脂。
他没有直接上手去碰,而是神色凝重地端详半天,“这胭脂有古怪。”
“什么古怪?”玉时英和大夫人异口同声问道。
大夫摇摇头,“我观这位夫人,虽然表面不显,但她身上泛着乌青,显然是身中剧毒毒发而亡。她的手指头上还蘸了一点儿胭脂,应该是在准备上妆的时候身亡的。具体是什么毒,还得容我拿回去推量一番。在此之前,请在座各位都不要再动遗体了。”
“诗云!”玉时英也不傻,当即高声发问:“这盒胭脂打哪儿来的?”
诗云原本哭哭啼啼地靠在门边,一听他的话,也是冷不丁楞了一下。目光触及地上的那一盒胭脂的时候,她倒是很快就回想起来的,“我记得这个!这是昨日有人送上门来的!”
送上门来的?
大家面面相觑,大夫人也跟着追问:“谁送来的?”
“这个……”诗云颇为为难,“奴婢不知,送过来的人也没有提。只不过在收到这盒胭脂的时候,夫人看上去挺高兴的,应该是什么相熟的人送过来的。”
她这番话一出,大夫人松了一口气。她看着玉时英,声音较先前软了几分,“这回你总能信不是我干的了吧?”
“诗云,这盒胭脂送来的时候没经过旁人的手吧?”玉时英又道。
“你!”
大夫人气急,这不明摆着还是在怀疑她么!
好在诗云接下来的话打消了她的嫌疑,“没有,绝对没有!对于这盒胭脂夫人可宝贝了,拿到之后就锁在柜子里头了。”
“唉,这出戏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叶沉苏看得有些烦了,伸手拍了拍沈砚的肩,“你到底走不走了?我都要困死了。你要是还想看下去就自己一个人慢慢看吧,我要回去了!”
反正接下来的事情又不关他们的事,真不懂沈砚为何要这么关注。
“走吧。”
叶沉苏:?
这回这么好说话?
不过沈砚所说的走显然和叶沉苏所理解的有些不一样,他们没有直接回地府,沈砚带叶沉苏去的是那家妙春楼。
妙春楼的脂粉香气太过熏人,刚一到,叶沉苏就很不文雅地连打三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满脸莫名其妙:“你又回来这里作甚?”
“再观察一段时间。”沈砚兀自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在这儿放置许久,早就凉透了。但就在他倒出去的那一瞬间,冷茶氤氲出了热气,又是一杯热腾腾的茶水,“生平这种东西,还是不能太随意了。”
他们身为地府之人,一句话就能定下一人由生至死的全部。
人心是最为复杂的,无论天庭还是地府,能耐再大的神仙,都无法窥探。每一个人都有着其独到之处,每一个灵魂都与众不同。
叶沉苏心里也明白,他嘴上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
算了,爱怎么搞怎么搞,由他自个儿折腾去。
他们没有插手寻找真凶这件事,在这种事情上面过多参与,反而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沈砚说是观察就仅仅的只是观察,静观其变,丝毫没有要帮玉时英的意思。
大夫拿走了一部分胭脂,好好钻研了一番之后,确认了就是因为胭脂带着剧毒,才导致玉盼桃身亡。
这个结果出来之后,大夫人洗清嫌疑,也是松了一口气。说句实话,她虽然心里对于玉盼桃确实颇有微词,但还不至于让她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下毒去毒害她。再说玉盼桃身亡之后,贺府大大小小的事情全堆在她的身上,也让她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