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禁止养动物,莫佑琛试着赶它走,可每每一飞走,隔着几天又会飞回来,偶尔在他床铺上睡上一觉,偶尔又从他桌上翻找些东西来吃,讲真,这货真不用费什么心,这般养着倒也是可以的。
莫佑琛一直以为这是一只没见过的鸟类品种,他甚至头一次去了从未跨入一步的图书馆,花了一整个月的时间,外加翻墙越网无数次,得出的结论是,无此品种。
好在莫佑琛对自己的“能力”深信不疑,坚定地认为这也是一个善良的异类,然后开始了绞尽脑汁的取名历程,莫佑琛想了无数个名字,比如什么小飞,小鹉,小雀等等此类毫无任何含义的名字后。
这货终于忍无可忍,仰天长鸣,一声怒吼,“我叫做咸鱼!”
“。。。。。。”
再后来,这条咸鱼做出了一系列惊人的举动。
谁没在懵懂的青春时期犯过中二病,谁没那么点疼痛青春的经历呢?他莫佑琛还真没有,唯一有过的就是暗恋过校花,漂亮的人谁不喜欢?
其实莫佑琛也没做过啥,没写过中二的情书,也没干过那种在女生宿舍楼下摆了一圈花告白的蠢事,他只是碰巧在某一天食堂特别拥挤的时候,非常巧合地坐在了校花的对面。
既然事实摆在前面,莫佑琛总要对得起这从天而降的机会,其实本来也只想开口打个招呼,却不想那句简单的“你好啊”都没说出口,就看到咸鱼风风火火地从窗外飞入,不时地发出几声怪叫,然后亭亭玉立地站在了校花的脑袋上。
整个食堂顿时鸦雀无声,静得相当可怕,咸鱼抖了抖翅膀,非常不雅的在公章场合随处大小便,再然后莫佑琛不想回忆了。
毕业后,在aot30认识了杨翊,坦白说比起校花,杨翊的确让他心跳加快了一个倍速,不过看啥啥好的莫佑琛在经历了同居数月后,当机立断了发现了众多问题。可惜他莫佑琛面对这类难以启齿的情况下,一般都会选择性的交代清楚,无非就是措辞方面需要谨慎再谨慎,慎重再慎重。
然而就在莫佑琛打算开口的时候,那几天简直像疯了一样,杨翊爱体面,爱排场,清高又自负,结果他苦心准备了几年的画展,活生生地变成了一场天大的笑话,所有的画一夜之间都面目全非,竟然查验,乃是动物的利爪所制。
杨翊为了尽可能贴近自然,举办画展的地方是在郊外森林公园里的一处木屋内,最后他们勉强得出的结论是,木屋年代久远,木质结构疏松,一定是被什么野生动物给袭击了。
就在杨翊失魂落魄,憔悴不堪,郁郁寡欢,又加上流感爆发,一病不起的时候,莫佑琛偏巧在那个时候出差去了。等他回来后,打开房门所见之景,简直终生难忘。
一屋狼藉,到处都是鸟毛,鸟shi,不知情的还以为这里发生了动物大战,杨翊整个人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莫佑琛陪他到了晚上,夜深人静之时阵阵低鸣的鸟叫简直像在哭丧,杨翊在这样身心的双重折磨下,彻底崩溃了,在医院住了一个月才大好。
至于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两个人就这么吹了,虽说即使没有咸鱼,莫佑琛也打算“再见亦是朋友”,可被这么一折腾,先开口的人成了杨翊,他倒变成了被甩的那个了。
莫佑琛没有怪咸鱼的意思,只觉得它闹得太过分,原本打算收了它的口粮小惩大诫一番,却不想这货瞪着无辜的大眼,一脸的人畜无害,直喊冤枉。
莫佑琛仔细看过留在杨翊家的鸟毛,倒的确不是咸鱼身上的,而那些被撕破的画,和它的利爪也完全匹配不上,只能就此作罢。
总之此刻的莫佑琛,半躺在床上,睡意全无,看着那一脸不怀好意的咸鱼,满脑子只有“此生何其有幸”这句肺腑之言。
注定今夜变成了一个无眠之夜,莫佑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眼看天就要大亮了,索性早了一个小时起床。
鸟笼里,咸鱼睡得正香,偶尔发出一两声奇怪的声响。
莫佑琛穿戴整齐,刚一脚踏入了餐厅,顿时觉得自己洗了个冷水浴,他和殷执撞在了一起。
“卧槽,你什么时候起得这么早了!你又不需要上班,又不需要晨跑,更不需要吃早饭!”
殷执有些紧张,低下了头,支支吾吾地没说出一句完整话。
莫佑琛看了眼半掩的大门,“哦,你这是刚才外面回来?也对,你也只能大半夜的出去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