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佑琛自然知道杜府心里在打些什么算盘,想来他这条路也不会比他好走多少,想到刚才那莫名其妙的比喻,窝着火,连着发了三个感叹号,“地址不给了!!!”
“。。。。。。”
五分钟内搞定了菜单,就等着等下买菜做饭烛光晚餐,莫佑琛嘴角扬起了一个比阳光还灿烂百倍的笑容,下一秒这个笑容就定格住了。
他在玻璃上看到一个人影,准确来说是一个人,一个长发的女人。
莫佑琛再一看的时候,那个女人不见了。
任尔和杨翊在一旁看画正看在兴头上,杨翊心情大好,竟然不厌其烦地对着这位艺术修养为零的任尔,解说个不停。
任尔一脸的崇拜钦佩,就差把自个儿的脸都贴上去了,指着旁边一个细长的锦缎盒,问道:“这幅又是什么?”
杨翊打开了锦盒,里面是一幅卷轴画,“惭愧惭愧,这个可不是我的大作,不过是我高价收来的,有些年头了,保存得一直很好。”
这是一幅在绢上描绘的画作,两端是檀木轴杆,画中是一个女子,静立于庭院之中,青丝如墨,垂眸浅笑,岁月静好。身后是茂盛的松柏和石桌石凳,石桌上勉强可以看到有着一方棋局,并非画功绝佳,整幅画的意境非常绝美。
莫佑琛只瞅了一眼,身经百炼的他就看出了端倪,这副画之所以如此栩栩如生,是因为它本身就是活的,而那画中的女子便是刚才在玻璃中出现的人影。
莫佑琛几乎可以肯定,杨翊手机中的鬼也必定和她息息相关,当务之急是怎么处理这副画,毕竟,捉鬼抓妖是正事,可是在他们面前堂而皇之地展现自己的“能力”,又是另一回事了。
莫佑琛暗搓搓地问道:“杨翊,这画你花了多少钱到手的?”
“多少钱?”杨翊很认真地回想了下,摆出一副无辜的神情,“我不知道,买了后就是属于我的东西了,又怎么会记得是多少钱买的,要知道我这个人不是喜欢到不行的东西是不会去买的,既然买了,也就不会在意是花了多少钱。”
“够了!”莫佑琛甩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既然记不得了,估计也不贵,这画借我几天。”
“。。。。。。”
杨翊眸色一沉:“莫佑琛,有你这么开我玩笑的么,我这画展就要开始了,你是铁了心来砸场的?”
莫佑琛一笑:“我是来救你命的。”
任尔闻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本着和事老的精神,开口道:“莫佑琛想必有些自己的注意,杨先生,你看是否可以用别的画代替一下?”
“代替?”杨翊讥讽地一笑,“你们可正有意思,要是杂七杂八的东西都能代替,还真是妄为艺术二字了,你以为是小学生贴满走廊的绘图比赛啊。”
莫佑琛耸了耸肩,“我自然是不懂的了,你那些非主流的抽象画我怎么会看得懂,我这素人的眼光看来,只知道这幅古卷放在这里非常的格格不入,你要是不愿意我也没法子,今晚我也就不来了。”
像杨翊这样好面子要尊严的人来说,越是在熟人面前,他越是不会轻易发火,可莫佑琛那几句话像针似的扎在了他心上,这和他懂不懂艺术无关,而是那种遮遮掩掩,欲言又止的态度。
莫佑琛以前就是这样,杨翊觉得自己根本看不清他,他永远藏着一堆秘密,掩盖得极好,从未对他解释过半句。
莫佑琛总是会在深夜时分悄悄出门,隔着几个时辰又若无其事的回家睡觉,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甚至周围还发生过一些根本无法用语言能解释清楚的事情,每次他都是让自己不必多想,不必多管。
杨翊试图替他找了一堆的借口,甚至还套用了俗气的电视剧里的情节拼命洗脑自己莫佑琛一定有苦衷,但是时间一久,他越是说服不了自己了。
这是一种永远不会坦白的信任,又何必紧抓着不放。
于是这样的感觉在此刻又出现了,杨翊的怒火四起,伴随着曾经的一切,他有一拳揍上去的冲动。
任尔恰到好处地站在了二人中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莫佑琛,说道:“你又不懂艺术,瞎说些什么话,你不会是看上了这副画作,想占为己有吧。”
又带着讨好似的笑容看向了杨翊,“虽然是外行,可他说得也没错,这画和你作的别的画的确不是一个意思,莫佑琛那脾气你还不知道?不必理他,不过既然他想要,不如就给他吧,让他在画展开始前送回来,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