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佑琛瞥了眼杨翊,随口道:“你顾好你自己,放心,我要是结婚的话,一定喊你,你的红包逃不掉。”
任尔不是傻子,和莫佑琛称兄道弟这么多年,他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话里又会有什么意思,心里还是清楚明白的,听莫佑琛这么说,明显已经跨越了一大步。
“得,我一定封个最大的红包给你,不过你速度也别太快,我们这才刚起步,兄弟我缺钱呢。”
“跟你说实话,我这阵子有些事要忙,公司的事你多费费心,有什么大事再找我,一些小事你自个拿主意就好。”
“行,你忙你的,有我在呢。”任尔和杨翊异口同声说了这话,同步率百分之百,一字未差。
莫佑琛离开了咖啡馆,就去了超市采购,然后回家洗菜做饭,卓尧今天又加班,但是对莫佑琛来说是件好事,他煮了个空心菜,又炒了个干炒牛河,再煮了一锅鱼片粥。
写上了一张字条,卓警官,夜宵请慢慢享用,我今天回店铺了,明天见。
莫佑琛走在漆黑无声的小巷中,前两次身边或多或少都有朋友在,今次完全是他自己一个人,他不惧怕黑暗,因为他明白他永远不是一个人。
摇晃的灯笼在前方闪闪烁烁,今夜有些冷意,却无风,灯笼的光亮似点点萤火虫,近在咫尺,实则远在天涯。
食物的香味若隐若现,还是那似曾相识的味道。
宋叔的屋台千年如一日为所有的过客准备着最后一顿饭菜。
今天,有一个客人正坐在那里,面前放着一碗宋叔的招牌面和一瓶酒,他正悠闲自得地小酌着,和宋叔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偶尔会发出几声轻笑声。
莫佑琛上前打着招呼,“宋叔,晚上好啊。”
宋叔正把一大块猪肉扔进汤里,抬眼看见了来人,露出个见怪不怪的神情,“哟,麻烦人又来了。”
莫佑琛礼貌地微笑着,目光停留在了素未谋面的客人上。他身上没有活人的气息,却也不像路过的阴灵,是那种沾染了极深极冷的幽冥之气,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飘荡了数不尽的时光。
“宋叔,再来瓶酒。”
宋叔照办了,口中还是劝慰着,“喝多了,当心醉了。”
“不是给我的。”那个客人回头对着莫佑琛招了招手,“年轻人,过来喝一杯,这大冬天的,路可不好走,快过来暖暖身子。”
那个客人眉眼间都是深深的皱纹和阅历,苍老又有些疲惫。
莫佑琛突然有些尴尬,这让他是拒绝还是同意,坦白说,他可不敢喝。
宋叔:“快过来喝了它,你今天怎么扭扭捏捏的,前两次来的时候可是胆大又神气,说起来也是奇怪,你怎么一个人上这儿来了,殷姑娘没有和你一起?”
这位客人拿着酒瓶的手明显一顿,他用古怪的眼神瞅了眼莫佑琛,遂即便起身了,“宋叔,我先走了。”
宋叔:“这么快,再坐会儿吧,今天也没什么人了,我陪你再喝几杯,也不知还能喝上几次了。”
那人笑道:“改日我再来吧,总是有机会的。”
宋叔不再勉强,“那走好,下次再见了。”
这客人走出了数十步,宋叔突然想起了什么,上前匆匆喊道:“殷三叔,你等等,我忘记了一件事。”
殷。。。殷三叔?
十二月的天气宣告着正式加入冬季的行列,不再是那种似有似无的阴冷,而是刺骨的寒冷,时不时扬起一阵风,都能让人冷到骨头里去。“哈”出一口气,眼前便是一片雾蒙蒙。
很多人喜欢冬季的原因就是因为雪景,可惜的是都市里很少会下雪,要是冬天不下雪,这绝对不会是一个受欢迎的季节。
莫佑琛的记忆中,似乎见到雪景的几率只有一两次,而那场景也实在称不上是雪景,淅淅沥沥的小雪,都堆积不了就化成了水,到了最后就变成了普通的小雨天,没意思不说,天会格外的阴冷,实在不是什么好季节。
可今年的冬季实在有些出乎意料,入了十二月以来,已经接连下了几场大雪了,足够堆起好几个大雪人了,早间新闻也变成了“今日大雪,路面湿滑,交通不便,中小学以及上班人员,迟到可不算缺课缺勤”。
十二月里有个很特殊的节日,圣诞节,奇就奇在这不是国人的季节,怪就怪在大家对圣诞节的兴趣程度远远超过了过年,然而这节日并不在国定假期中,也就是所谓的不会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