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府松开了抓住二人的手,把她们推到了自己的身后,“有我呢,你们抓紧时间就跑听到没有,大不了去岸上,起码能活命!”
韩修吐了口脏水,“呸,就你那两下子,少来了!”
杜府:“起码我能抵抗一阵子,你就是个武力值为零的奶妈,殷执,带上她赶紧走!”
魳大军已然到了跟前,看着两个大活人,就差没留下哈喇子了,为首的一条魳体型格外庞大,浑身一股腥臭之气,它扯着孩童般哭泣的嗓音,冲着杜府扑身而来。
只是瞬间的事,杜府脖子处的月牙形挂坠突然断裂,它掉落在污浊血腥的鬼河里,可并未沉下去,而是飞速地旋转着,顷刻间变成了一把约莫三尺二长的月牙状镰刀。刀柄上刻满了奇怪的图形,刀锋锋利无比,即使在黑暗中依旧闪着银色的寒光,触目而惊。
那只为首的魳感觉到了不对劲,却已经止不住速度,杜府只是抬手一挥,那魳撞上了刀锋,瞬间一截为二,污血内脏喷了他们一身。
杜府看着手中的镰刀,心下虽然诧异,可是更多的是欣喜,他紧握于手中,刀柄冰冷如铁,他却能感到强烈的生命力,似乎这把刀是活的,只为他所用。
莫佑琛有酷棍,孔梓有弓箭,而他有了这把属于他一个人的镰刀。
这条月牙形的坠子,是初来幽冥那日,他们为了躲开那个讨债鬼,不小心炸了枉死城的时候,从那个讨债鬼身上落下的,他抛弃了拾金不昧的崇高精神,鬼使神差地捡了起来。
其余的魳一股脑蜂拥而上,而这把镰刀仿佛有生命似的带动着杜府一一砍杀,杀伐利落,刀不血刃。转眼间四周的河面上半浮着数十具魳的尸体,每一具都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卧槽,杜府,你隐藏得够好的啊!原来这么牛逼!以后你行你上!”莫佑琛正从河里钻了出来,看着如此波澜壮阔的场面,简直想叩首膜拜了。
杜府看着莫佑琛和卓尧钻了出来,眉头一皱,大惊,“孔,孔梓呢?”
这么一犹豫,身后的魳已然浩浩荡荡地突起而至了,大半的正在凶残地吞食着同伴的尸首,其余够不着边的依旧虎视眈眈地盯着那几个大活人看着。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就好像有一把刀子从天而降,把天地劈成了两半,整个幽冥宛如发生了十级地震一般,天地俱裂,山河俱损。
鬼河再也承受不住这样强烈的动荡,河水泛滥,汹涌湍急,莫佑琛他们数人和数十具魳被狠狠甩到了岸上。
魳虽为水生动物,但其在岸上也能活动数分钟,他们被血腥迷了眼,又被这几个人搅得烦躁不安,已经到了见东西就撕咬的程度,看到岸上的阴差,不顾一切地冲向他们,又是一阵翻天覆地。
阴差里好多都是小辈,没见过世面也没什么学识,哪儿见过这样的阵仗,纷纷吓得抱头四窜,嗷嗷直叫。
十大阴帅们坐镇,尽量维持着局面,这一边是即将要打开的无尽之门,一边又是疯狂乱咬的魳,场面极度混乱,这鬼河里的血腥和污浊染红了河岸,到处都是一片狼藉,血沫横飞。
白无常看见了混乱中的殷执和那些捣乱分子,大喊着:“大胆!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话音刚落,又一个人从鬼河里被摔了出来,偏巧就砸在了白无常身上。
孔梓在河里寻那二人不着,生不逢时的又被一条魳给纠缠上了,周旋了好久,以为自己即将葬身鱼腹之时,被一人什么东西生拉硬扯的救了回来,再之后就碰上了这惊天巨变,然后就被甩了出去。本以为眼看就要摔死了,又找到个垫背的,这真是时来运转!
孔梓撑着地起身,才发现这岸上比鬼河里还要混乱,自己屁股下垫着的是白无常大人。
“白爷,对不住,对不住了!这不怪我,当真不怪我!话说你们养这么多怪鱼干什么,这下好了,自裁了吧。”
又是一惊天巨响,一道白光惊亮了整个幽冥,方才那岩石巨壁陡然不见了,随之而现的是一道冒着蓝色幽光的屏障,仿佛粼粼水面,如虚如幻,虚幻难实。
不知谁喊了声,“快看啊!无尽之门打开了!”
阴差们再也管不了这些捣乱分子,纷纷跑向了那处严阵以待,按照记录,无尽之门开启后,会在清晨到来之际再度关闭,期间如不严加看守,妖魔变会趁乱逃离此门,为祸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