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砚像是感受到了齐墨心中的歉意,小心的扯一扯齐墨衣袍道:“齐墨,这样的情况是我们始料未及的,我们也没想到会是如此。这不能怪罪于任何人,可能这就是命吧!”至于歉意,桑砚又何尝没有呢,若不是自己纠缠着齐墨两人林中那般厮磨缠绵,那两人便会早早的进入村庄,说不定也会在当晚就发现端倪,也会及时救到这些人,可如果终究是如果,这些人还是都死了。
齐墨回过神来清冷的表情看着这片死人堆道:“我去看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捏在手里的衣袍滑落,桑砚的手一下子空了,突然感觉心里也空了一样,手悬在半空斗了一下,才慢慢收回。跟在齐墨身后寻找死人堆里的生灵,不时抬眼看看齐墨,心里是五味杂陈的,也没了主意。
齐墨是一个个的翻开,一个个的去测试他们的气息,试了又试,生怕漏了一个。
桑砚看着无比心疼,齐墨定是将这些人的死扯到自身上去了,可这些人的死又能怪罪与谁呢,走上前使劲拉起齐墨道:“齐墨,不要这样好不好。”
齐墨抬眼看着桑砚,两眼通红,他是真的将这件事怪罪到自己身上来了。“砚,我们...我们本来是可救他们的,若不是我们.....”
桑砚道:“齐墨,发生这样的事都不是你我能预料得到的。”若真能提前预料得道,也不会如此。“你想想这本来就是一个局,在村子里无法下手,就只能把他们引出村庄下手,这是有所预谋的杀害,我们只是意外的进入这局中而已!”
齐墨两眼无神的看着周遭的惨状:“我一直觉着这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可没想到终是会有让我始料不及的事情出现。砚,你知道么,这感觉让我有些....害怕!”
桑砚扶着齐墨的手臂道:“我明白,我也曾有过,我也曾害怕过!可能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会相遇相知。”
“娘亲..爹爹...”一孩子的哭喊声在死人堆里想去,两人迅速想哭声的地方看去,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坐在地上放声哭喊。齐墨和桑砚急忙跑了过去,只见孩童哭喊着双手用力的推着旁边的妇人,这人身体早已冰冷,小孩的双腿还压在她身下,而这妇人的身后亦是躺着一个男子,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想必是用命护住了这个孩子,才让这孩子幸免于难的,这一幕让桑砚想去了自己的母亲,自己的母亲也是为了自己才丢了性命的。他能感受道没有娘亲的痛苦,忍不住伸手拭去小孩脸上的泪痕安慰道:“没事了,爹爹和娘亲只是睡着了。”
小孩抽泣着一边抹着泪一边看着眼前这两位陌生的面孔,哭得更加厉害了。
桑砚又没有哄过小孩顿时有些慌了倒是齐墨却变得镇静起来扶着桑砚慌忙为小孩拭去泪水的手说的:“没事就且让他哭一会儿吧!”两人便席地坐于孩童身旁静静的等待着,直至小孩哭累了,不哭了,睡着了,桑砚便将小孩抱了起来看着齐墨道:“齐墨,我们带他走可以么?”
齐墨道:“当然!”
全村的人,几百条命,一夜之间魂归西天,两人抱着小孩走进百里亭,身后是熊熊烈火,那块刻着百里亭的界碑被移至火海之中,界碑上的字已然变成了“百里墓”
深夜百里亭那间小屋里,小孩依旧睡的很香,两人也一直坐在其身旁守着。一阵大风刮过,昏暗的油灯灭了,坐着的两人站起,屋子里是漆黑一片,只听见桑砚的声音道:“终于来了!”齐墨再次将油灯点亮,走出屋子在将门关上。
桑砚道:“齐墨,这里再设置一层结界吧!”
齐墨道:“好!”只见齐墨的公孙剑围着屋子飞行了一圈再次回道剑鞘中,屋子的上空便出现了隐隐约约的一道光晕笼罩着整间屋子。随后两人便踏剑飞出百里亭的范围。
树林里安静的出奇,两人却只是背靠背的站在原地,桑砚一句:“不必躲躲藏藏的了,现身吧!”
“哈哈哈哈....”一个女子的声音在树林周遭响起,辨别不出到底出自于哪个方向。
桑砚道:“看来还是个挺猖狂的女鬼了!”
一阵狂笑过后紧接着便是四个方位同时出现四位红衣女子,而这四道身影长的竟是一模一样的女子。黑发如丝红衣飞舞,脸色确实极其惨白,没有一点血色。当然只剩一缕魂魄的躯壳有怎会有血液呢!看这身姿容貌,生前确实一位绝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