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兰不见了?
孟桓觉得心里有些空,有什么碎得稀里哗啦,撕裂般的疼,继而是愤怒——他为什么这么不听话?为什么要逃?
愤怒之极,疼痛之极,孟桓的表情竟然莫名的平静,将那两个侍卫一脚一个踹翻在地,对地下跪着的包括齐诺在内的六个人说:“自己去领板子吧,一人五十,一下也不能少。”
“先来个人跟我说说具体情况。”
听了莲儿详尽的叙述后,孟桓靠着椅背,闭上眼,手指敲了敲椅子的扶手,心想,他的子兰可真是聪明。
先按兵不动,让底下人放松警惕,再不着痕迹地四处在府里乱转,实际则是在勘探出逃的路,最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深夜成功出逃。
如此处心积虑地想要逃离孟府,逃离他。
真是让人生气啊。
还有张惠,孟桓的眼神愈发沉冷,当初就该再加一把火,把张惠一起弄死,就不会有现在这一出了,重新被启用不说,还想拐带他的子兰跑?
孟桓握紧了拳,冷冷下令:“立即给我备马,我要亲自去把他抓回来。”
明日便是廿五,今日虽然天色不早了,可等到明日就迟了,宋芷说不定会被张惠拐到扬州去。
马匹很快就牵到了门口,孟桓也不顾自己腹上还有伤,利落地翻身上马,拉着缰绳,腿一夹马肚:“驾!”
他虽然没有去过宋芷家,却很清楚宋芷家在哪儿,但张惠既然明天出发,宋芷说不定今天已经住到张惠府上去了。
因此孟桓依旧派了人去守着兴顺胡同宋芷的家,自己则骑了马去张惠的府上。
他今天,要直接将人抢回来。
孟桓这般想着,就骑着马一路飞驰,往凤池坊的方向去了。
张惠住在凤池坊,积水潭以北,距孟府不算很远。
一路上,孟桓只觉得胸腔中有一把火,隐隐地灼烧着,让他又疼又恼。
谁知还没走到凤池坊,刚刚穿过积水潭不远,孟桓就在街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宋子兰?孟桓眉头一皱,驱使着马向路边走去,在宋芷身旁停下。
宋芷正在琢磨着偷回孟府看一眼再逃出来的可能性,突然被人拦住了去路,抬起头,恰巧对上孟桓的视线。
宋芷愣了愣,看着孟桓的脸,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
“上马。”孟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半晌,冷冷开口。
这一声让宋芷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人,想到自己是从孟府逃出来的,不由得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转身就跑。
但他凭双腿,哪能跑得过孟桓的马。
孟桓被宋芷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脸色阴沉得可怕,驱动马匹三两步追上去,一伸手,揪住宋芷的衣领,将人拎到了马上。
宋芷身体陡然凌空,被吓到,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刻便被孟桓放在了马上。
宋芷惊魂未定,立即意识到自己现在处境十分不妙,激烈地挣扎起来:“放开我!”
“你放我下去!”
“孟征南,你凭什么抓我!”
“闭嘴!”孟桓喝止他,一手扯着马鞭,一手捂住了宋芷的嘴。
宋芷想也没想,一口咬在孟桓手上,一时间满嘴的血腥味。
孟桓也没把手拿开,反而冷笑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在宋芷耳后说:
“咬啊,现在使劲儿咬,等会儿就咬不了了。”
那声音又轻又慢,却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意味,让宋芷从耳后到背脊都汗毛倒竖,头皮发麻,不自觉地松开了嘴。
孟桓继续说,声音仿若蛇吐着信子,从耳后舔上他的神经:“若是再叫,我就让你叫到叫不出来。”
生死攸关,宋芷才不听他威胁,在孟桓一松开手的瞬间,立即扯着嗓子吼了起来。
“放开我!”
“你放我下去!”
孟桓笑了一声,笑得让宋芷毛骨悚然,而后只听“嘶啦!”一声,孟桓撕了一块宋芷的衣物布料,将那块布塞到了宋芷的嘴里。
“唔……!”宋芷才不愿坐以待毙,立刻想伸手将布团取出来,却被孟桓一把拧住了右手,再一用力,只听“咔”的一声,宋芷的右手便脱臼了。
“唔!”宋芷疼得冷汗涔涔,眼泪都快出来了,正打算抬起左手,就听孟桓在耳后说,“左手也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