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履谦是太史院的,似乎是不会作诗的,刘因会作诗,也是汉人,但刘因会作这样的诗吗……
“孟大人可是有头绪了?”
“……有,”孟桓眸光微凝,或许就是刘因呢,孟桓没有限制宋芷与他的书信过。
他腾地站起身来,刘因如今回了保定,要想抓人,还得与保定那边知会一声。
“孟大人!”孟桓的动作让赵孟頫吓了一跳,他拉住匆匆忙忙要出门的孟桓,“你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孟桓唇角的线条冰冷坚硬,“当然是去把那人抓回来,让他承认诗是自己写的。”
“孟大人!”孟桓的力气很大,赵孟頫差点没拉住,“你冷静一些!”
“那人既是子兰要护着的,你这样把人抓来,你不怕子兰难过么?”
孟桓的脚步倏然顿住,回头道:“那子兰就这么白白替别人受了罪?”
“……”赵孟頫说,“……陛下才禁了你的足,你想去哪儿去?”
见孟桓终于冷静下来,赵孟頫打算跟他讲道理。
“子兰既要护着那人,你却偏跟他反着来,完全不顾子兰的意愿,你以为这样子兰会高兴么?”
说到这里,赵孟頫又像是明白了一些什么,为何宋芷会那样萎靡不振,一点求生的欲望也没有,只想求死,会不会与孟桓……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自以为对子兰好,却不知如何爱人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昨天的
第126章 鸨羽二
孟桓闻言皱眉,道:“他总是这样,只顾着别人,从不顾他自己。”
也不顾我。
后一句孟桓没说出来,他坐回到椅子上,恼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赵孟頫看着孟桓,沉默了半晌,问道:“你可有想过,子兰为何不肯说出那个人么?”
孟桓挑眉。
“替那人顶罪,孟大人是这样想的?”赵孟頫说。
“不然呢?”孟桓说。
赵孟頫叹了口气:“孟大人,你是半分也不懂子兰的心啊。”
“子兰他根本没有活着出来的念头。”
赵孟頫的话让孟桓愣了一下,随即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赵大人,你在说什么?子兰他……”
“你若不信,便自己去看。”
孟桓的嘴角抽了抽,他隐隐觉得赵孟頫说的是真的,可他不愿信,因此冷了脸,道:“那按赵大人的意思,该当如何?”
赵孟頫整了整衣襟,站起身来,向着孟桓一揖到底,沉声道:“孟大人若是信得过我,子兰的事,便交给我。”
孟桓如今身陷谣言,不好插手此事。也速不花谋反,孟桓涉嫌与其私通,而宋芷又涉嫌反元,如果这两件事被串起来,互相佐证,就更难说清楚了。
两人正说着话,里间忽地传来一个声音。
“大都新晋的红人赵大人来访,怎地也不知会一声,净让小辈出来见客,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要让人说我麦里吉台氏不知礼数?”
这声音虽是女子,却清朗铿锵,柔中带刚,正是孟桓的阿可,巴雅尔。
话音刚落,里头身着长袍,头戴罟罟冠的中年妇人,打珠帘后走了出来。
妇人额头宽阔,鼻梁挺直,眉目俏丽,唇色鲜红,涂了胭脂的两颊衬得她气色极好。
女子年近四十,身段却依旧婀娜,在那华美长袍下娉娉婷婷。
“阿可。”孟桓连忙低下头,向巴雅尔见了个礼。
巴雅尔的眸子亦是琥珀色,孟桓的瞳色是随了她。她唇边带了些笑意,淡淡地看了孟桓一眼,说:“麦里吉台是这样教你待客的么?”
巴雅尔浑身的气度,自是年轻的孟桓不能比的。她眼睛一扫,便带着无形的压迫感,教赵孟頫看不清她的态度。
“夫人客气了,子昂只是区区一介后生,来会会朋友,哪敢劳烦夫人。”赵孟頫规规矩矩地说。
巴雅尔轻笑了一下:“赵大人过谦了。”
又说,“赵大人是为宋子兰而来?”
巴雅尔的直接让赵孟頫措手不及,应道:“是,子兰蒙受……”
“我麦里吉台的府里竟出了这样的事,竟还要赵大人操心,真是见笑了,”巴雅尔没给赵孟頫说话的机会,直接给宋芷定了死罪,“不过赵大人不必担忧,麦里吉台绝不会包庇,纵容此等贼子逍遥法外,一定会秉公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