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傅少徵还没捋明白,那边简书又投下一个惊雷:“说到风清,林师兄跟你一块儿进的结界,有没有见到他?”
傅少徵一愣:“什么?”
傅少徵自从化了形,便两耳不闻窗外事,自然也是不知道修真界的八卦。简书理解,解释道:“林师兄和风清是旧识,而且关系匪浅。据林师兄自己说,风清是他的救命恩人。后来风清被青帝召走,林师兄还去找过他,只不过找到的时候风清已经在那场大战中魂飞魄散了。”
简书像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嘴角弯了个老高:“林师兄风姿卓越,经常被女修士围追堵截,后来应付不来,就只好把风清抖了出来,说‘我心中留着一块净地,已经有人了,希望各位不要叨扰了他。’”
“……”所以整个修真界都知道的事他为什么不知道。
简书模仿得生动,傅少徵却觉得有些刺耳。他压下心中的异样,打断了简书的话:“我知道了。”
傅少徵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饶是简书再迟钝,也隐约感受到他的状态和刚才的话题有关。
只是简书好歹被傅少徵的淫威打压多年,自是知道和他的相处之法——顺毛摸,他不愿意说的事强迫也没用,于是话音一转:“说起来我们来这秘境已经很长时间了,不知道如何才能出去?”
经简书一提醒,傅少徵陡然想起江祀说的话,顿时皱眉道:“是,我们要抓紧时间出去了。”
他担心天宗门出事。
自从江祀和风鹤一起出现,他就隐隐觉得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况且天宗门是简翰的宗门,而简翰对他有恩,无论如何他也不希望阮陵城那边出事。
更甚者,阮陵城是修真界和鬼界的交界,与当年的蛮荒之地在某种程度上属于同等重要的位置。
傅少徵不动声色看了简书一眼。
简书还不知道,但他也不打算告诉简书,他担心简书自乱阵脚。
简书说:“吹袖也不在这个秘境,我们如何才能出去?”
普世意义上的秘境,一般都和秘境中所存的宝器有关,若得到这个宝器,那么自然就会知道如何出秘境。只是这次的九皋秘境实在古怪,风鹤为了将诸多修士骗进来,自然也没有把吹袖放在这里。
傅少徵想了想,说:“我大概知道如何出去了,只是我们需要回门派一趟。”
回的门派自然是秘境中的门派。
傅少徵一脚踏入大门的时候想的是风鹤说过的“一家人”。
这个秘境是风鹤残留的意识所虚构的,而傅少徵在岁晚结界中看到其储存的真实记忆里,风瑶即便清冷,也没有如秘境中这般高高在上,不可触摸。
原来在风鹤眼中,自己是地底泥,而风瑶,是天上月的吗?
傅少徵一边想着,一边观察门派四周的境况。
简书忍不住轻声问道:“我们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去,真的不会被抓吗?”
他们好歹是在镇派神兽的嘴下逃过生的,虽然没有被抓个现行,但总感觉很心虚。
简书身为逃跑的“魔界奸细”,捏了个障眼法,从一个清清爽爽的少年人变成了一个满脸斑痕,牙根外露的老大爷。
“……”傅少徵回头就被丑了个仰倒,好半天才说:“没事,他们要抓的话也只是因为你长得太过不堪入目了。”
“……”简书面无表情:“傅少徵你别太过分,这个障眼法可是你给我施的。”
傅少徵一脸正色:“大概是因为你底子不太好的缘故。”
简书:“……”
两人说话间已经穿过最初的那道大门,到了内门了。只是一路走来也没看见半个弟子,连平日里守卫门派的外门弟子也不见了踪影。
他们只好往掌门住所方向探探路,在即将到达的时候才终于看到一个人急匆匆地走出来。
傅少徵给简书使了个眼色,自己上前拦住那人,问道:“这位师兄,请问风瑶师姐在哪里?我找她有急事。”
那人被迫停下,语气也有了几分不悦:“师姐正在忙着想如何对付魔界的那群魔物,哪有时间见你,自己一边呆着去吧。”
简书连忙摁住冷了脸的傅少徵,讨好地向那人笑道:“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