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你干什么?
"你你你怎么变性了?!"阳阳嘴大的仿佛能装下一颗鸡蛋,"我的天,兄弟,你经历了什么变故?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我没变性谢谢,"南南翻了个白眼儿,"而且,从我进你家一直到你拉我进房间,我都没换衣服,你的大脑得迟钝几万年才会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我脑子里都是你被追杀的事,哪有空关心你的外貌啊!"阳阳直接无视了南南的嘲讽,仍对着南南的女装充满了感叹,"我说我爸妈刚刚咋让我再收拾一个房间呢,还纳闷好兄弟睡一块咋了?合着是把你当女人了!完了完了我的一世清白……"
南南无语半晌,还没来得及接话,阳阳就兀自在踱步转圈儿,一边转还一边念念有词,"哎,这倒是个好事儿,正巧我爹妈总催着我成家,你可以给我当挡箭牌……"
听阳阳瞎扯了一通,二人的话题总算回归正道,二人把老郝分析了一番,阳阳突然提出一个问题:"南子,你为什么不要命地趟这场浑水?是不是家里真的出什么事儿了?你有亲人变成了‘冷冻型植物人’,还被老郝囚禁?"这是阳阳能想出的最合理的理由了。
但是据他所知,南南已经没有亲人了。
南南神色微滞,他刚刚对阳阳说明情况的时候,故意模糊忽视了自身,没想到还是被阳阳注意到了。
倒不是不信任阳阳,只是"穿越到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南南并不觉得阳阳身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能够接受自己的经历。
于是南南点了点头,"对,之前让你查的叫’小光‘的青年,是我的朋友。"
阳阳的眸光闪了闪,并没有提出质疑。
就这样,南南成功在阳阳家借宿,期间出的唯一小岔子便是阳阳妈妈兴奋地拉着南南,小心翼翼询问家世,结果南南尴尬道,"阿姨,那个,我是南南啊,小时候还来您家玩过呢,您忘了?"
南南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忘不了,当阳阳妈妈知道自己是个男性的时候,眼神有多失望。
阳阳继续追查老郝和"冷冻型植物人",南南在如今不确定的倒计时中,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苗苗的葬礼。
到了约定的那一日,天儿居然阴下来,没一会儿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南南预感这次行程不会有太多人了,毕竟只是小学同学,有几个人还能记得抹鼻涕时候的友谊啊?
南南艰难地顶着风打着伞,雨水被风刮的斜着下,齐齐砸到南南的小腿部分,裤子几乎湿了一大半。
"南南!这儿!"组织这次行程的班长冲南南招手,虽说多年未见,但他在聊天软件上跟南南一直是好友,经常刷到南南的动态相册之类,因此一眼就能认出。
南南小跑过去,扫了一眼,果不其然,除了他和班长之外,只来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脸上有个形状像铜钱似的胎记,南南张口就喊出了他的名字,"小帕?"
"嘿,是我!"小帕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胎记,笑道,"看来我的胎记还是很有好处的,有辨识度啊!"
另一个女人穿着风格非常成熟,脸色有点暗沉,脸上花了淡妆,但妆容很不走心,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天下雨的缘故。南南甚至觉得从外表上看,眼前的女人超过了三十岁。
女人显然也意识到南南认不出她,她僵硬地笑了笑,努力做出轻松的表情,"我是树树啊,南南你忘了?"
树树?!
南南吃了一惊,他当然记得树树,树树是班里最漂亮最多才多艺的女孩儿,班上的男同学都抢着给她打水,而每次学校举办活动的时候,也都会把人美歌甜的树树报上去表演节目。
眼前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是树树?
然而,透过女人眼角的皱纹和发黄的皮肤,还依稀可见一双生动的杏眼和姣好的脸型,只是瘦的厉害,脸颊凹进去,生生破坏了这份先天的美丽。
“是树树啊!”南南一拍脑门,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笑着道,“我们快走吧,下大雨,估计要堵车。”
“好!”
四个人坐上公交车,去往殡仪馆的路上,小帕有说有笑地跟南南及班长搭话,倒是在南南印象里开朗活泼的树树一直沉默着,偶尔话题转向她,她才会简单应付几句,接着便垂头盯着手机屏幕,但许久也不见她在屏幕上戳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