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女干、自杀、抛弃……南南明白,这些字眼触动着苗苗家人的神经,无论出于爱护,还是出于"家丑不可外扬"的思想,都不愿被更多的人知道这些事。
但有个问题,南南却不得不问,"很抱歉,我想知道……犯人抓住了吗?"
树树闻言,同样抬起头,焦急地看着女人。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她的目光在树树和南南的脸上徘徊不定,大概是没有察觉二人的好奇或者奚落,仅仅看到了担忧和焦躁,她还是开口了,"没有,警察已经立案,可是别说抓到,直到到现在,连嫌疑人多高多矮都不知道。"
女人脸上的愠怒和恨意不是假的,她胸脯急促起伏着,眼睛发红,声音沙哑,"苗苗提供的线索非常明确,她坚持是一个叫‘南南’的强女干了她,甚至这个男人的外貌、身份都说得清清楚楚,可警察调查后却说,那个男人不可能是凶手,因为案发时,他正在公司加班,公司的监控录像也显示,他确实全程呆在办公室里。最后只能归结于是苗苗的心理创伤过大导致的幻觉。"
南南平静地"嗯"了一声,正好苗苗的母亲又语无伦次地哭诉起来,年轻女人急忙一边哄一边带着老人离开了。
气氛有点尴尬,树树看着南南,道,"没想到你也有牵扯,虽然小时候你有段时间经常欺负苗苗,但我看得出来,你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南南不知道该接什么,只得挠挠头回道,"我也没想到苗苗指控的是我……警察根本没找过我。"怪不得那天公司老总看自己的目光怪怪的,好在警察并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
"是啊,世事无常,当年爱欺负人的现在反而温和,当年风光无限的现在却……"树树的话还没说完,南南突然丢了句"失陪",然后拔腿就往室外跑。
一个看上去文静秀气的青年正跟同伴往外走,身后却传来急促的踩水声,他下意识地回头,看见一个陌生的青年打着伞冲过来,因为跑的太快,裤子都湿了大半。
"你没事吧?"青年担心道,"衣服湿了,去换一身比较好。"
南南却没心思理会自己的裤子,他直接开口问,"请问你是小牧吗?"
小牧怔了一下,笑道,"是啊,你认识我?"
"呃……"南南卡了一下壳,他想问你在审判世界是怎么死的,可是对方好像已经不认识自己了,只好道,"我听说过,之前想交个朋友,不过联系不上。"
小牧身边的朋友插嘴道,"是啊,这家伙,失联了那么久,被发现的时候还在昏迷,结果要送医院的时候又醒了,还活蹦乱跳的,问他为什么昏迷,他居然也是一问三不知,太邪门了,我们都劝他去庙里拜拜呢!"
死亡二十九
小牧摸摸后脑勺,脸上浮现出迥然的神色,“是有这么回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晕倒的,感觉很奇幻,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你还记得梦里有什么吗?”南南神情带了点急促,引起了小牧朋友的疑惑。
“你问这个做什么?是不是小牧这种情况……”
“不,不是。”南南连连摆手,诚恳道,“是这样,我是个自由写手,最近正想收集素材,听到牧先生的话觉得很有意思,忍不住问一下……我认识牧先生也是因为知道牧先生是个画家,想跟牧先生商量小说封面的事情来着。”
“哦,这样啊。”小牧是个没心机的青年,闻言顿时道,“说起来,梦里的片段还真不少,有些模糊,有些清晰,你要是想记下来的话,不如找个店坐坐?”
南南欣然应约。
窗外大雨滂沱,屋内却明亮而温馨,身下是毛茸茸软绵绵的沙发垫,手侧是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摩卡低沉磁性的气味不经意扫过鼻翼,让人忍不住喟叹一声,连身体都舒缓下来。
小牧柔和的嗓音与温暖的环境格外融洽,“梦可能是与我的心病有关吧,昏迷之前,我由于心情不佳,用过激的方式拒绝了一个女孩的告白,但我没想到,那个女孩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努力活着的原因便是对我的爱……”说到这儿,小牧的声音顿了一下,眼中流露出悲伤和遗憾,“被我拒绝后,她选择了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