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段时间有再打开匣子吗?”
“没有。”陈连城摇头,“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之一,我过得太开心了,早把那只匣子抛诸脑后。”
顿了下,他继续说道:“所以,等我发现我的好运用尽后,我陷入了痛苦之中。就如同一个已经习惯了锦衣玉食山珍海味的人,是绝对无法忍受衣不蔽体、粗茶淡饭的。我早就习惯了事事遂心,突然一切都不照我的意愿发展,对我而言便是厄运了。”
“所以,你这时重新想起了那只匣子?”
“是。”陈连城笑了笑,“时隔一年半之后,我再一次偷偷打开了那只匣子,看看是不是真的能再次获得好运。结果那一次,被我的女人发现了——他们察觉出来的那一次,其实并不是我第一次打开匣子。不过也没什么所谓,没什么能阻止一个急于求成的人在追求好运。”
“然后你重新获得了好运?”
“显然没有。 ”陈连城叹了口气,“这一次,我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他笑笑,指了指自己,“青春。”
“你是说……这只匣子可以持续不断地给你带来随机的好运?”文渊眸中浮上了匪夷所思的神色,他并不相信这种故事。
“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我也不会相信。”陈连城毫不介意文渊的质疑,淡淡地说道,“站在你的立场,我完全理解你。”
文渊没有提出更多质疑,只是问道:“那么后来,你有没有继续打开那只匣子?”
陈连城笑了起来,笑意中挟杂着几分无奈:“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场,你应该能理解我那种完全按捺不住的冲动,对吧?”
阳光落在陆宅的屋顶上,明晃晃的一大片。
屋里的人还躺着一动不动。
好看的眉毛放松的舒展着,显然睡了个好觉。
陆一鸣朦胧之中感觉得到旁边的人在吻自己眼角,便任由对方细吻不辍。
忽然,他隐隐想起昨晚又被咬的事情,不由闭着眼忿忿地开了腔:“牙……别磕着我。”
金叵罗发出轻笑。
“和我订契吧。”
“好啊。”陆一鸣随口答道,迷迷糊糊地说,“只要……”你能把牙磨掉的话。
他迷迷糊糊地想,如果能磨掉牙的话,那什么契爱订订去吧。
咦,等等。
等等等等。
脑子像被泼了盆冷水,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他猛地睁开双眼,金叵罗坏笑的脸映入眼帘。
“好了。”金叵罗满意地丢下一句,转身收拾去铺子里要带的东西。
“什么?”陆一鸣爬起来,揉着眼睛,仍有些拎不清南北,“什么好了?”
“契。”金叵罗回过头,慢慢地应道,“我们的契已经订好了。”话音刚落,人已经出了门。
陆一鸣倒吸了口冷气。
消化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连忙跳下床,匆匆披上衣服追了上去:“什么?契订好了?我只是随口一应,这也能算?”
金叵罗站在院子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追上来,微笑:“只要我问你的时候,你应一句,契自然就订成了。”
“没有点仪式什么的?会不会太草率了?这怎么能作数……”陆一鸣边扣扣子边絮絮叨叨,一脸的匪夷所思。
“仪式?”金叵罗鼻腔发出嗤之以鼻的笑声,“你想要什么仪式?拜堂么?”
回头瞟了一眼默不吭声地金叵罗,“不说就算了,反正肯定比我大多了。”怎么看都不像个小妖怪。
金叵罗冷哼一声,凑上在他的耳朵边上低笑。
“那是它的命数。”金叵罗淡淡地说道。
一时之间, 陆一鸣竟也听不出他是否有过一丝悲伤。
“命数?”他笑了一声, “你也信命吗?”
陆一鸣只能耸耸肩,眼珠子在微敛的眼皮下轻转,假装漫不经心地发问:“那……你现在多大了?”
也不知道有一千没有?
这件事,他实在憋很久了。
他抓住陆一鸣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低沉磁性的嗓音从他唇间淡然吐出:“那是当然。”
陆一鸣趁势揉了揉他的耳垂,打趣道:“你果然不会害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