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看了下表:“局长,我怕是还要回现场。”
“回什么现场,我们是警察署,又管不了天灾!救人这种事儿,有下面那帮人干就得了。”吴德强站起来,“跟我去县长那里汇报情况,他刚刚跟我打电话问了,我说不上来啊!记住啊,你过去要表现得我们署已拼尽全力鞠躬尽粹的样子……”
“是。”文渊一想,反正陆一鸣也没事,至于其它路人……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与他何干?
便起身跟着吴德强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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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镇。
陆宅。
张燕云对着金叵罗递过来的东西挑了挑眉毛:“哈?这几根头发?他就剩这点儿东西?”
“那你觉得他还能剩什么。”金叵罗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这几根头发他还是从梳子和枕头上小心翼翼地取下来的。
“那就难了。”张燕云颇为嫌弃地接过来,见金叵罗脸色一黑,忙笑道,“那也不是不可以试试。”
她从怀里取出一只小巧的长颈白瓷瓶,拔开塞子,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金叵罗冷冷瞟了一眼:“我怎么知道。”
“这是一只白色的瓷瓶。”张燕云将头发塞了进去。
然后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粉色的香囊,打开,拿出一根金色的丝线,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金叵罗鄙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张燕云小心翼翼地将它也塞进了瓷瓶里:“这是我珍藏多年的火凤绒……凤凰能涅槃,传说用它初生的绒毛,加上死者的些许皮肉,便有起死回生之功效。”
“传说?”金叵罗浅色的瞳孔凝上冰霜。
“这不是死马当活马医嘛,失败了你又有什么损失?总比你眼巴巴地找祸门快多了。”张燕云笑道,“你用魂契把他的魂召回来没有?”
金叵罗低下头,翻开右手,掌心处浮起九星若有若无的萤光。
张燕云脸色一变:“怎么才三魂六魄?还有一魄呢?你这魂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金叵罗淡淡地道:“他天生本就只有三魂六魄。”
那第七魄本不属于陆一鸣,早就烟销云散了。
“……”张燕云摇摇头,“算了,先一起放进去吧。只是时间可能就长了……”
随后,她喃喃道:“还差一味……”踢了脚边装睡的大白猫一脚,“吐出来。”
“什么?”大白猫装傻。
“那只祸斗的魂魄,你藏起来了吧?拿它作第七魄也不错。”张燕云笑盈盈地道。
大白猫不情不愿地跳到她怀里,在她手心吐出一颗绿豆大小的红珠子。
张燕云将珠子一并放了进去,塞上塞子。
口中轻轻念出几不可闻的符咒。
片刻之后,她将瓷瓶递开了金叵罗:“你好好拿着,春种稻,秋收子。也许一两年,也许……若干年,就会有所不同。我可保证不了什么。”
金叵罗接过,捏在手心,淡淡地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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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燕云抱着大白猫慢悠悠走出了陆宅。
大白猫问道:“你这样忽悠他……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你以为他真的傻到分辨不出来真假吗?”张燕云轻轻道,“更何况,我也不算真的骗他,只是我也没有试过,不知道能不能奏效。他只是接受了我送给他的希望罢了。只要有了希望,日子总不会太苦。”
“……你送他希望就算了,为什么要把我好不容易到手的祸斗精魄给他?”猫呲起了牙。
张燕云揉了揉它的毛,说道:“就算我还给老头子最后一份人情吧,没有他,我们现在还得呆在那只破匣子里不见天日呢。呵呵。跟自由相比,这点东西算什么?”
“老头子真的死了?”大白猫问道,“总觉得他向来狡诈,不会这么轻易就……”
“谁知道。反正已经两清了,无债一身轻啊。”张燕云揉着怀里的爱宠说道,“……我突然觉得你做一只猫挺好的,这毛真叫人爱不释手……”
大白猫哼了一声,从她怀里跳到了地上,轻盈地迈开腿,转眼就跳到了路边的矮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