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魔物要上天_作者:妖不知(80)

2018-12-09 妖不知 甜宠文

  哪怕他说得出很多往事。

  陈三对甫被“请”进门的陆一鸣菀尔一笑:“来,我们再来对几局。看看你的棋艺有没有长进。”

  ……

  看着面前的棋盘,陆一鸣头又大了一圈。

  陆一鸣跟这个陈三号边下棋边东拉西扯了许久,套了半天话,对方竟然都滴水不漏。

  显然是对陈家做过相当周密的调查。

  忍了半天,陆一鸣终于还是按捺不住,问道:“你这次叫我来,所为何事?”

  “何事?”陈三眸色微微一动,视线从棋盘移到陆一鸣脸上,“我就不能只是找你下下棋?”

  “只是下棋?”陆一鸣又进了一子。

  “顺便……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陈三笑了,容色有如窗外融融春|色般明暖,“我家的事,你还是少插手为好。”

  陆一鸣被送回家的路上,望着车窗外飞快后退的树木和屋景,咀嚼着这个陈三说过的那句“少插手为好”,心烦意乱。

  自己前脚刚把人送上船,后脚就被“请”去下棋。

  不可能只是巧合。

  难道……

  自己和一号的计划,被这个假货给识破了?

  一股寒气从脚底隐隐升起。

  傍晚,跟陈姐说了不在家里吃饭,陆一鸣径直把阿金拽出去游玩。

  在码头物色了一艘画舫,租了来,在甲板边吃糕点边观赏沿河夜景。

  月色冷,春风暖,春水脉脉。

  岸边华灯初上。

  画舫缓缓在镇边码头往西逆流而上。

  画舫上挂满了淡白色的莲花灯,与河岸边参差的灯光、河面上零星的渔火遥相呼应。

  陆一鸣吃饱了,恣意地枕在阿金腿上看着颜色渐渐加深的夜空。

  “啊,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吧?”他没头没尾冒出一句,“也是在船上,记得么。”

  阿金嗯了声。

  “当时你被人关在笼子里要往水里扔,一头花白,我还以为是个欠了债还不起的老头子呢,呵。”陆一鸣瞟瞟他,看到他的下巴上好像沾了什么东西,像是糕点上的芝麻。

  随手要右手拇指替他拭去。

  却被阿金半途戒备似地一把捏住手。

  陆一鸣清咳了一声,把手抽回来,想解释点什么,却又没有解释。

  他觉得有些事,比这一颗芝麻要紧得多。

  不问清楚,他心里始终还是有个结。

  问清楚了,这就是个活结。

  反之,就永远勒死在那里,堵得慌。

  “那人是谁,为什么要把你扔到海里?”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问这个问题。

  第一次问起,阿金只是冷哼一声,不作言语。

  后面再问,便是淡淡地一句“忘了”。

  陆一鸣记得,那几个人说是,受人所雇。

  雇他们的人,没有一个,能说得清他的模样。

  只知道是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老不少”的男人。

  往大街上一丢,就再也认不出来的男人。

  “你把他家金子偷了?”陆一鸣没有像以往一样放任他爱答不理,追问。

  “……兴许是吧。”

  陆一鸣仰望着他波澜不惊的脸,半天也没有看出任何异样的神色。

  心头有什么如同没水的石子般渐渐沉到心底。

  猛地坐起来,暗叹口气,放下自己一直卷起的两边衬衫袖子,喃喃道:“好冷。”

  阿金随手捡起一边茶几上搁着的外套递给陆一鸣,却被他一手拨开。

  没意思,真没意思。

  陆一鸣忽然觉得什么兴致也没有了。

  什么月色,什么春风,什么华灯……都变得寡淡无趣。

  他现在只觉得在这里坐立不安,浑身难受。

  索性站起来,招呼船夫:“船老大,调头吧,我……有些着凉了,赶着回去睡一觉。”

  -

  陈姐一边咳嗽着一边给陆一鸣盛上姜糖水,说:“快喝,不然就得成我这样了。”

  陆一鸣点了点头,一口灌下,被烫到了舌根,痛得直哈气。

  陈姐带上门一走,陆一鸣便把姜糖水放回了桌上。

  他根本没着凉。

  或者说,着凉的本不是这副皮囊。

  想到阿金又拿那些话来糊弄他,他不由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