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点了吗?”景辕把空药碗放桌子上,走过来。
沉胥把手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嗯,没有很疼了。你也折腾了大半夜,快回去休……”
景辕突然脱了外袍跳上床躺在他旁边。
“你……干嘛?”
景辕躺下来后就自然地将他搂进怀里,把他的脑袋放在胸膛上。
“你都这样了,我自然不能对你怎么样。”
“大夫说我十天半个月才能痊愈,这十天半个月你都不能对我怎么样。”
“好。”
“痊愈后我还要半个月时间调养身体,加起来就是你一个月不能对我怎么样。”
“好。”
“我觉得我身体有些虚弱,可能一个月调养时间不够,要不两个月吧。”
“胥儿,你调养身体,与我想对你做的事并不冲突。一个月,最多了。”
“可是我……”
“没有可是。”景辕把他的脸按到胸口:“好了,睡觉。”
那日之后景辕没有再冷落他,他不去找景辕,景辕都会每天来陪他吃饭,再忙都会过来看他。
两人看起来已经和好如初,但是他知道,他们心中依然存在一个芥蒂。
“景辕,匕首,能还给我吗?”
足足过了十天,沉胥才鼓起勇气问出这句话,结果依旧不如人意。
“现在还不行。”景辕说:“什么时候胥儿表现好了,我再还给你。”
“表现,什么表现?”
“我说过,胥儿何时能对我敞开心扉,我何时把匕首还你。”
“……”
原谅他又想到那个方面了。
大概是跟景辕在一起时间久了,大脑里的颜色也越来越相近。
没多久,听说嘉禾怀孕了。
“娘亲总说,我的到来,是她最幸福的事。马上,我也要做娘亲了。”嘉禾坐在梅园庭院的贵妃椅上,手抚摸着肚子:“有时候会痒痒的,但是我知道有个小生命在慢慢成长,真的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嘉禾喜欢往摄政王府跑,已经众所周知。没想到怀孕了还要跑来跟两人分享一下。
景辕坐在她对面,端着一本书,目光从书上移到嘉禾脸上:“公主有了身孕,便安心在府中养身子,不要再到处跑了。”
嘉禾鼓起两腮:“母后是这么说,夫君是这么说,五哥是这么说,王爷你还这么说。我整天呆在府里,我都快闷死了,你们又都不来太子府和我聊天。”
沉胥道:“他们也是担心你的身子,你没事还是不要乱跑了。”
两人劝了嘉禾好多次,嘉禾不听,还是隔三差五往王府跑。
说起耶律极,他在亲眼见证妹妹过的幸福后就回西辽了。
回去的前一日晚上,沉胥提着两壶酒溜出王府给耶律极送行。两人喝着酒,聊了很多,沉胥故意灌了耶律极很多酒,然后套他的话。
结果是,耶律极真的不是细作,他来北商的目的也确实是为了妹妹的终身幸福。
临走前,耶律极拍着他的肩膀:“沉兄,如果不是你已经成婚,我真的想把嘉禾嫁给你,你是个好人。”
“我不是我不是……”他挥手。
耶律极按住他的手:“你别谦虚!沉兄,这几日的相处下来,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太子虽然看起来很疼嘉禾,但是我看不透这个人。不过,既然嘉禾喜欢,那我也就没意见了,只要他一辈子都好好对待嘉禾,嘉禾过的幸福,我就满意了。”
“好好好,耶律兄你醉了,你明日还要赶路,我送你去休息。”沉胥扶着耶律极往二楼客房去。
“沉兄。”耶律极拉着他不走:“沉兄,改天,你来西辽,我请你喝酒,我们西辽,有最烈的酒,有最香的茶,有……”
“好好,改天去西辽一定去找你。”
那天试探耶律极的事沉胥和景辕说,景辕不信,觉得耶律极装醉。嘉禾怀孕的事,景辕也不信,他说一个细作若怀上敌人的孩子就是把弱点放在敌人手上,要么嘉禾是假怀孕,要么她怀孕是另有目的。
沉胥依旧相信嘉禾不是细作,两人各执己见。
嘉禾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转眼,四个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