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了傍白山山脚下的古法迷踪阵开始,风凌泽就感受到了不远处脑后两道像要把他射穿似的视线。他回过头去直视身后跑上来的另一匹白色骏马,马上骑着威武高大却醋意大发一脸委屈小媳妇模样的拔也古。拔也古咬紧后槽牙,拼命抑制着自己不出手去揍风凌泽,怎么说风凌泽都是墨冥无和他的救命恩人。
墨冥无察觉到了风凌泽的动作,也伸长脖子往后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哇!你怎么跟来了?”
拔也古只好催着马上前,撇嘴道:“人家不是担心你么……”
墨冥无飞去一个眼刀:“好好说话!”
拔也古大声抗议:“你俩咋可以同乘一匹马?叶哥儿你那漂亮的屁-股岂不是被风神医吃尽了豆腐!”
墨冥无脸红道:“混蛋!说什么呢你!”
拔也古义正言辞道:“你们中原人不是最崇尚礼义廉耻嘛?光天化日之下岂能亲-亲我我?喔唷!我的娘勒!啥东西扎了老子屁股?喔唷!痛死我了!”
墨冥无低头就扫到风凌泽手背一翻将几根寒光森森的银针收回来又用真气催化成齑粉散在风中,一息之间毁尸灭迹,叫他目瞪口呆:这还是我认识的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医圣么?
风凌泽紧了紧缰绳,昭雪撒起蹄子就飞奔出去,把拔也古甩到后面。墨冥无因骏马突然加快速度往后一倾便倒在他怀里,背脊紧贴着他的胸膛,两人的身子紧紧偎依在一起。
墨冥无感受到紧贴在背后的炽热,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这会儿脑海里也回想起拔也古的荤-话,心脏砰砰直跳,顿时面红耳赤。
风凌泽看出他的异样,故意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可知烟溪镇的水豆腐色泽洁白,质地细嫩,久煮不散,鲜美可口?吃过之后便叫我念念不忘,这可如何是好?”
墨冥无听出他意有所指,耳际又被他的声音和气息撩得心猿-意马,身子一软完全倒在他怀中,长长呼吸了数下才回过神来:“你喜欢就给你吃呗。难不成还藏着掖着饿着你?”
风凌泽低沉一笑,笑声又叫墨冥无酥了半边身子:分开后的这七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一朵雪峰上的高岭之花居然被熏陶成了一个情话信手拈来的情圣!真是怪哉!怪哉!
策马奔腾连行三个时辰的崎岖山路,墨冥无本就虚弱,在马背上癫得屁股腿-间疼得热辣辣。风凌泽见他脸色越加发白,天色也渐暗,于是勒住缰绳停了下来。他在高地找了一处较隐蔽的天然山洞,将马栓在洞口附近施了简单的隐匿手法,又小心地把墨冥无抱下马来。
墨冥无两脚一着地便痛得哼哼:“嘶—”
“怎么了?”风凌泽扶着他腰身。
墨冥无窘迫道:“我腿间像是磨破了皮……”心里忍不住咒骂自己:墨冥无你个软脚虾!昔日的冥无公子风光去哪儿啦!昔日少年英雄的洒脱肆意被狗吃了?
风凌泽安慰道:“没事,我给你上点药很快就会好的。”
见他还是皱着眉头,又劝:“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只有战胜自己,你才能成为傲视群雄的最强者。你不喜被护在他人羽翼之下,总有一天会雄鹰展翅独自翱翔于天际。”
墨冥无噗嗤一笑,仰头看他道:“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高傲自负的轻狂少年人。只有看清自己,见素抱朴,少私寡欲,知足不辱,知止不殆。还有最后一句你说错了,我喜欢被你护在身后护在羽翼之下。”
风凌泽嘴角轻轻一勾,随即抄起他的腿弯将他横抱起来,引起他一声惊叫:“啊!”
“别怕。”墨冥无见风凌泽勾唇一笑,顾盼生辉,心脏快要跳出喉咙口。
进了山洞,风凌泽把墨冥无放在一堆铺开的干草上,从袖子里取出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搁在洞壁一个凹陷处,顿时把昏暗的山洞照了大亮。
风凌泽:“把伤口给我看看。”
墨冥无心虚地瞄了一眼洞口,见拔也古还没追上来,这才慢吞吞地解开腰带和袍子,把裤子褪到了膝盖处。只见雪白平滑的大腿-内侧被磨破了一大块皮都磨出了血,火辣辣地疼着。
风凌泽拿出一盒薄荷色软膏,用手指蘸了些涂抹上去,一触到伤口疼得他还没喊出口伤口上的火辣辣就被清凉舒爽的药膏压制去,冲出嗓子的叫声相当自然地转换成了舒服的呻-吟声:“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