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寒芒刺破黑夜。
叶凛颈后的汗毛根根竖起,当下几步疾退。
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从背后出手行刺,现场第一时间能反应过来并有能力出手相救的两个人都离他太远。
柳安一击不成,却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反而死死咬着唇攥着小刀继续向他冲了过来。
不远处的铁面人广袖猎猎迎风,暴怒的喑哑嗓音骤然炸响在叶凛耳畔。
“找死!”
叶凛脑海中灵光一闪,从刚刚起感觉到的隐隐的违和感终于找到了答案。
——柳安持刀的角度根本不对,即使是一个完全不通武艺的成年人也应该知道,这样拿刀是不可能刺伤人的!
思及此处,叶凛斥道:“叶楼主!”
卷起破风之声的梅花镖甫脱手,就被心有灵犀地出手的凌松打歪到了一边。
叶凛不退反进,抱着柳安的腰一个转身,在对方惊诧的目光中将人推向身后的树干,徒手抓住身后向自己刺过来的刀刃,果然如他所料的没有开锋。
他一向聪明,凌松教过的那几手小擒拿,他可没有白练。
再一次行刺失败,柳安像是突然崩溃了一般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跪在地上抽噎着哭了起来:“对不起……”
几个侍卫立刻上前制住了他。凌松上前一步,握住叶凛的手,慌乱道:“凛凛,你有没有事?”
“我没有受伤。”叶凛安抚地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刀刃没有开锋。”
凌松不赞同地瞪大眼睛看着他,整个人吓得又有些结巴了:“就算如此,你、你也太冒险了!”
“……抱歉。”叶凛摇了摇头,看向柳安,甚至向旁边跨了一步,把已经被控制住的对方重新护在了自己身后:“回去再说。”
第72章
虽然叶凛再三保证自己没有受伤,但凌松仍然悬着一颗心,回府之后请了医师翻来覆去地帮他看了几遍,直到那个白胡子的老头都打起了哈欠,才挥挥手让身边的人都退下去。
初桃最后一个退出房间轻轻合上了木门后,凌松立刻上前一步将人牢牢圈进了怀里,低下头将自己的侧脸深深埋进对方的颈窝里。
“……你吓死我了,凛凛。”
“对不起啊。”叶凛满怀歉疚地用绕到他身后的手轻轻拍着他的背,“我当时来不及想别的,实在担心安安会做出傻事……”
凌松不太高兴地叼起他颈侧的一小片细嫩的皮肤,轻轻地磨起了牙:“来不及想别的,就不能想一想我吗?你若出了事,要我怎么办?!”
他颈侧那一片皮肤本就过分敏感,平日里被手掌抚摸流连时都会不由自主地软下`身子,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刺激。叶凛轻轻“嘶”了一声,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碍于理亏却还是没敢躲,只好颤着声音继续乖乖认错,试图蒙混过关得到赦免:“是我不好,容雪,松果儿……我真的知错了。”
“上次帮初桃挡刀的时候也是这样。干脆认错,下回还敢是吧?”凌松终于舍得暂时放开了叶凛,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他,后者瞬间有种被大型猛兽盯上的错觉,直觉地感受到某种想要逃离的危险。
凌松却于此时移开了目光,看着桌子上描画着粉白花瓣的酒盏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早就知道了,你就是这样的人,总有这么多‘不得不做’的事情。”
总觉得像是刚刚从猛兽的利爪下逃脱了,叶凛悄悄地放松了一些方才因为紧张而绷得太直的脊背。
凌松观察着他的神色,长眉微挑,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做错了事情,总要得到些教训吧?”
叶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这一“教训”便从浴室一路教到床上,从月落教到日升,教到铁骨铮铮的叶公子哭得险些喘不过气来。
凌松倒是十分温柔,从始至终都小心地没有弄疼他,只是像这样抵着他最敏感的一点有气无力般细细研磨 也已经让人够受了。
这个男人甚至恶劣地在他即将攀上顶峰时突然抽身而去,抓着他的手放在唇边温柔地轻吻着却不许他抚慰自己,一定要他受不住哭出来时才肯让他泄身。
期间有一次眼看着便要鸣金收兵了,他小心翼翼地提到想先去探望一下被软禁在厢房里的柳安,却反而被压着欺负得更狠了,只好乖乖闭上嘴不敢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