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松发现自己说完这句话,面前散发着白玉一般莹润光泽的耳垂微微红了。他发现凌凌这次没有再说“太麻烦您了”之类的话,于是心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很好。
迎着春日的微风,凌松带着他策马出了庭院来到郊外。冬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有洁白如絮的残雪依然流连枝头,但是已经压不住探头探脑地想要舒展身体的新春薄绿。
凌凌迎着风眯了眯眼,看起来笑得更舒心了一些。他自来此处后便没有再自行出府过,此刻正睁大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从身侧掠过的景色。马跑得这么快也没见他怎么害怕,眼底反而流露出几分兴奋的神色。凌松很少见到他这种看起来有几分稚气的神情,感觉有趣的同时又止不住心生怜惜。
凌松看着他半张俊秀的侧脸和微微勾起的嘴角,感觉他的笑容里有些自己看不太懂的东西,像是怅然又像是怀念。
凌松觉得此情此景适合赋诗一首,但是他在这方面与其说是不擅长不如说是十分糟糕。他想起自己的旧友,昔日才名满帝都的对方若是同在此处,怕是几步之内便能轻摇折扇,微微一笑便能出口成章吧。
想到这里,凌松的心情变得有些低落起来,也不再策马奔驰,而是控着马绳让红枣带着两个人在郊野走走停停。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心绪的变化,背靠在他怀里的凌凌犹豫了一小下,将一只手轻轻覆上了他的手背。
凌松愣了愣,低头向下看去。凌凌依然微微垂着头,仿佛什么也不曾做一般,只是耳朵又悄悄地红了。
凌松于是也默默地勾起了唇角,此刻手背上的皮肤传来的温暖简直令人怦然心动。
顾念到凌凌体弱不能太多劳累,两个人没玩多久便策马回府了。
回去的路上见凌凌似乎有些好奇地盯着卖糖葫芦的小贩看,凌松于是控马在小贩面前停下买了一只糖葫芦,塞进凌凌手里。
凌凌又红了脸,讷讷道:“我不是想……”
却少见地没有继续辩解下去,只是乖乖地握住了细细的木棍。
他的确也是很久没吃过了——不过当年碍于自己风度翩翩的形象也从没好意思像这样在大街上边走边吃就是了。
“回去再吃。”凌松叮嘱他,像是在照顾什么小孩子——虽然他其实从来没有照顾过小孩子,“在马上吃容易戳到自己。”
凌凌乖乖地应了一声。
第30章
晚上沐浴完上了床,凌松突然问起凌凌骑了一天的马,腿会不会疼。
凌凌摇摇头说不疼的。
凌松想了想,还是一脸严肃地坚持道,不是惯于骑马的人突然骑了这么久的马,就算当天晚上腿不疼,第二天醒来也不会好受。
“你等一下,我给你按按。”
凌凌愣了一下,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惊慌,本来躺得好好地又立刻坐了起来:“怎么能麻烦您……”
“躺下。”凌松一只手就把他按了回去,搬了个小凳子坐到床前,还没等人来得及继续反抗就抬起他的一只腿,从足心开始按起,一路向上按揉着穴位为他舒缓大小腿有些僵硬的肌肉。
凌凌看上去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他其实不太受得力,被按到脚底的涌泉穴时便忍不住脚趾向内蜷曲着软绵绵地“嗯”了一声。
他大概也是觉得这声音太暧昧,侧脸滚烫到仿佛火烧一般,只得默默地将衣袖塞进自己嘴里咬住,勉力隐忍着不要发出更加奇怪的声音来。
然而这种感觉和完全的疼痛不同,哪里是忍一忍就能忍得过去的。
凌松按到小腿肚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向后缩了一下,试图将腿从凌松掌心抽出来,开口时的声音竟是带上了哑哑的哭腔:“不、不要了……”
没想到他反应这么激烈,凌松大奇,如他所愿地松开了他的腿,探身到塌上观察了一下他的情况。
凌凌用袖子掩着半张脸,耳朵红得不像样子,眼睛闭得紧紧的,睫毛一颤一颤,仔细看去上面竟然还挂着细小的露珠一般的晶莹液体。
他这幅样子倒像是被用什么不堪的手段反复折磨了几个回合的样子,凌松觉得有趣,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耳朵,看他抖得更加厉害了,有一种自己正在欺负什么小动物的错觉。
“乖,”欺负得心满意足之后,凌松十分温柔地安抚他,“会感觉到酸痛是经脉阻滞的缘故,我帮你按完之后,明天就会舒服很多了。”亲了亲他的耳朵,“忍一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