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孤收了药碗出门,想了一会,走进了美人的偏房。
霍孤从未踏入过这里,他待过最多的地方,便是房顶和晏良的床榻。
不出所料,这妾室的屋子充斥着香腻腻的脂粉气味,屋内装饰也极为华丽,想必晏良极其宠爱他。
“霍公子怎的来了?”
霍孤站在门外,不知是进还是不进。
美人莞尔一笑,道:“霍公子若找我有事,请到偏殿稍作等候。”
霍孤便转身去了偏殿。
不多时,美人换了身素净的衣裳,擦去了脸上的粉妆,香气也消失了。
霍孤这才看清了美人的模样,不算好看,倒也有几分姿色,全然不似平时做作娇柔的模样,多了几分男子气概。
“霍公子有事请说吧。”
“你……”
看出了霍孤的尴尬,美人笑道:“公子唤我柳七便可。”
霍孤点点头,说来,他向来不关注晏良的男宠,连名字都不曾记住。
“晏子瑜为何受罚?”
柳七震惊抬头,霍孤疑惑问:“怎么了?”
柳七笑笑,道:“没什么。”
“这事我也不甚清楚,只听王爷说,请安当日碰上了宣王与何大人,大致与此有关。”
霍孤心下了然,宣王,何大人,都与晏良不对付,碰到了自然要使点阴招。
柳七喝口茶,又道:“不过据殿下所说,是因为他在殿上睡着了,被宣王抓了把柄”,柳七摇摇头,笑道:“殿下一向谨慎,怎么可能在殿上睡着,大概是与我说笑吧。”
霍孤却知道,这不是说笑,因为晏良进宫前一晚,他实打实把晏良折磨了个通透。
霍孤起身:“多谢。”
柳七看着霍孤出去,转着茶杯轻笑。
翌日,柳七按时端药进房,见晏良趴在床上,拿着一串绿珠子把玩,便问:“王爷新得的宝贝?”
“什么宝贝不宝贝的,不过是市井中的劣品罢了。”
柳七端药坐到床边,见屋子角落里堆着好几个大箱子,心里明白,笑道:“霍公子送的吧。”
晏良嫌弃道:“送什么不好,送些女儿家的首饰,本王又不能戴。”
柳七喂他喝完药,道:“昨日听街上传开了,说是有个傻男人,为了哄媳妇儿开心把人家首饰店都搬空了,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霍公子啊。”
晏良甩着手串的手一顿,而后把脸埋入枕头中,道:“你取笑本王,扣你这个月的例银。”
柳七偷笑,道:“是,柳七甘愿受罚。”
霍孤这时进来,见晏良闷在枕头上,耳尖都红了,柳七见他过来,便起身告退。
晏良这时还不知道,闷声道:“你说他是不是傻?也不怕人笑话。”
“你是说我吗?”
晏良猛然抬头,脸上红晕还未来得急褪去,连忙拉过被子盖住头,道:“出去出去!”
霍孤问:“我又惹你了?”
晏良闷闷道:“嗯。”
“你若不喜欢,我拿走扔掉便是。”
“你敢!”晏良一下掀开被子,凶巴巴的喊,结果却看见霍孤依旧站在原地。
霍孤道:“这回,是不是你输了?”
晏良没好气道:“是是是,我输了,你快些出去!不想瞧见你。”
霍孤一直看着他,看的晏良脸色越来越红,他问:“你……你看我作甚?”
“晏子瑜……你是不是喜欢我?”
晏良霎时愣住,将手串丢到一旁,冷漠道:“本王为何要喜欢你。”
“没有就好。”霍孤转身出去。
晏良将手串砸到霍孤后背上,可那人头也不回,径直出了门。
待霍孤出去,屋里便是长长的静默,晏良忍着疼痛,扶着桌子走到门边,捡起那绿玛瑙珠子,这珠子一点也不通透,内里全是杂质,傻子才会去花大价钱买。
摔到地上,磕破了边,戴着硌手。
又是一个香艳的晚上,霍孤坐在房顶上,听着屋里颠鸾倒凤的声音,心道屁股受伤了还不忘享乐,当真是浪子。
屋内,柳七坐在床边,嘴里边呻||吟着,边在晏良身上使劲掐过,留下点点红痕。
“王爷何必逗弄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