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心里明白,但是还是不可避免的想到患得患失这个词。
没得到的时候想着只要能陪着那个人,哪怕一段时间也是好的,真的把这段相知相伴的岁月搬到你面前让你选的时候,你又会下意识的去挑选最长久的。又怕自己不够好,不能常伴身侧。
这几天自己在殷册寝殿待不住,浸月他们也很忙的样子。自己又没有把握,不敢把小白和小小白时刻带在身边,而外面大家的视线实在是火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传成“一日不见,思之如狂;两日不见,肝肠寸断;三日不见,驾鹤西去”。
就此种种,白洛没事情做的时候,就一个人跑在殷册原先给自己安排的住所,讨一个清静。因为殷册下了一个,被包衍形容的大罗金仙都进不来的禁制,也不担心会出意外,一坐就是一天。
看看山、看看水,努力让自己超然物外,如果可以,简直就想立地成佛。
所以当白洛看到突然出现的殷册的时候,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最近想他想太多了产生的错觉。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和,不工作的,殷册。
“你怎么来了。”白洛站起身来,震惊的看向门口。
“没事了。”殷册一边笑一边向白洛走来。
白洛这才有了些真实感,颇为孩子气的瞪了殷册一眼。这人晾了自己好几天不说,刚见面连好听的话也不会讲,没事了,听起来就很是薄情寡义!
于是白洛慢慢坐下,学着包衍舀了舀浮在上面的茶沫,凉凉的开口:“冥王大人来的好突然啊,怎么不找人通报一声,好让我有个准备。”
殷册坐到白洛身边,看着浑身上下散发着“我在生气,快来哄我”气息的白洛,有些好笑的勾了勾白洛的鼻子,白洛闷哼着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为什么,殷册对这个动作极为偏爱,而且每次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都极为轻柔缓慢,总能惹得白洛一脸红。
“好好说话。”殷册看着白洛,眼睛里的温柔似乎都要溢出来了。
白洛看着做错事试图用美色过关,还差点被他得逞的冥王,给自己暗自打气把持住,随即伸出一右手贴上殷册的脸,快速把他的脸转了过去。
然后用左手支着脑袋,慢悠悠地开口:“你说,我像不像一个被打入了冷宫的怨妇,你就是那个昔日旧人做纸抛的皇帝。”
“人间的话本?”殷册有些疑惑,那些帝王深宫的桥段离自己太远了,什么后宫妃嫔的故事都只是过眼云烟,自己从不感兴趣。唯一注意过的也是肖珏在人间历劫的那些事,可他满心满眼只有叶离,哪有什么佳丽三千。
白洛听言,慢慢放下茶杯,久久地看着满是疑惑的殷册,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你好无趣啊,冥王大人。”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甚至连茶都从浓喝到淡了,可是看到这个人站在自己面前,还是满心的喜悦。
“我可以学。”殷册突然伸出手,把自己的手覆在白洛手上。白洛感受着殷册的温度,那种温暖像是要把自己淹没,自己在恍惚中,似乎都能听到他的脉搏。
这种感觉,谁都给不了,小白不可以,小小白不可以,叶离玄柒他们也不可以,只有殷册。
这人说要为了自己去学着有趣一些啊,所以自己在害怕两人的结局的时候,他也在担心着,担心着自己不愿意等他。也许他也还没有真实感,觉得这段感情像是架在冰上的梦,一碰就碎。
毕竟这么多岁月都一个人过来了。
“你要不要陪我去参加唐奕和苏琦的婚礼啊,我是伴郎,你做伴郎的‘伴郎’。”白洛笑得眉眼弯弯,像是想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
“你想我和你一起去吗?”殷册似乎有些紧张。
“对啊,总要正式介绍一下不是吗,殷、医、师。”白洛揶揄地开口,看着明显愣了一下的殷册,笑得更开怀了,整个人都变得生动起来,看的殷册眼睛都移不开。
“好。”殷册定了定神,觉得每天的白洛似乎都不一样,这人能给自己的快乐像是没有止境的,却是那么真实的存在着,给了自己栖身之所。
“现在该跟我说说,这几天都在做什么了吧。让我算算你晾了我几天,你这样在我们凡间是要被打的知道吗。”白洛手指轻轻扣了一下桌面,一脸的“快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