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宴听话不可胡闹!”凤碧天强抓清宴,粉袍人挣扎间被按到一个平台上。
粉袍人愤恨道:“我就是不想用你来怜悯!用你来施舍!”可是凤碧天手直往心口,粉色纱衣在仙力汇入时层层涌动,如海中飘荡无定的海草。可是此时粉袍人却渐渐安静下来,只睁着双眼盯着屋顶处的花纹不语。
凤碧天见伤口渐愈,便伸手欲抚粉袍人的头顶,可是倔强的少年在这只手到来之前,便将那颗同样倔强的头颅嫌恶的偏转开了。
那双手也没再强行按下,手的主人将它收回在腰间比划了下之后,觉得还是双手放于背后为好,便又将双手藏在背后。
见少年不语,怕其郁结于心,凤碧天柔和的声音道:“清宴,你不必这样看我,我是救你了,可是你不必忧虑,我很快就会从你眼前消失,再也不让你见到我,等我把你哥稳定心之后……”
清宴却是不知为何凄惶而笑,他一手将半边脸捂住另一半张脸隐在阴影处,似哭似笑,口中回道:“不必了,不必了……”
凤碧天心感诧异,安慰道:“无妨,师兄只是被邪灵控制住了心智,我会想办法祛除,师兄,师兄他会安然无恙的!”
清咽厉声道:“愚蠢!你应该察觉到我兄长自你复活之后,便与从前大不同了吧!实话告诉你,我绿衍绿绿也只是漆月那个小人为了拉拢我兄长思潮而作的仙傀儡,与你刚才所见的界外之地的人并无二致,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不让你救。就是怕你让你别浪费灵力,那些人马上就要来了……”
凤碧天心中震惊,又看清宴立于台前,在上面极为熟练的按下一串奇形符文,却见本来立于台一侧的圆筒样,一人高的物什响起咔咔声。便见原来其表面覆盖着一片片的白铁片此时伴随着铁片落地之声,却显现出罐装东西来,那是一人,他的头发如海浪,静静盘旋于身周,白色的衣服不染尘埃,眼睛却是闭着的,面白如纸,像是已在此地许久。
凤碧天忍不住上前几步,却听清宴喝道:“别再过来!我兄长恨极了你,你就别惹他嫌了!”他又道“这是他本来的身体,他与我不同,他是活着的时候将自己做成那般怪物的,他把仙力散尽为救苍生,又因要为这天下迎来一线生机又全力吸魂,为此他不得不把自己的魂魄生生抽离炼制,好让新的躯体能更好的吸引魂子!”
“呵!”他望着罐中躯体,嘲讽道:“可是这有什么用呢?我绿衍一族多年除妖斩魔,为天下百姓俯首,我兄长更是忍受折磨换体只为那一丝丝可笑的渺茫生机。”
清宴眼露不甘带点眷恋的口气质问道:“可是兄长,你就不为你自己考虑考虑吗?你付出的天下看不见,而那口口声声自称为仙的人却视你如蔽履,你有没有为我想过?你有没有为我们家族想过!你就忍心让我一人留于世间,如今连那点魂魄也要被你付之一炬了吗?!”
他奋力拍向罐体,可是除了荡起点点波纹,罐中的人却再也不会回应往日至亲的痛斥,那面目无比安详,仿佛把汜巢最为舒心惬意的一刻,永久的留存了下来。
清宴激动的拍打着罐体,发疯般的对其拳脚相向,凤碧天一把从背后箍住他,“清宴好了!好了,要打也是打我吧,打吧,我不还手——”
突然门被一股邪风撞开,那门顽强的□□了几下便倒下了。
门外一人行走间衣袍不见晃动,被邪气簇拥,二人只听这人道:“对!你可要省点力气,我马上送你与你哥团聚!”
凤碧天将清宴挡于身后剑一出鞘,衣风猎猎中,突然双手一紧一看竟是清宴又用剑穗将自己双手缚住,随后将自己推坐于地上。
“清宴!你!快解开!”
凤碧天眼睁睁的看着那粉袍人手持留情剑慢慢的走着自己身前。
却见清宴突地将头转过来,仇恨扭曲了他清秀的面庞,他恨恨道:“这是我家里的事,你最好少插手,也不要你干涉!”
话罢杀意顿现,他身周被震出一层尘土脚步踏过处,纤尘不染。
少年持漆黑剑直冲黑袍人而去,那黑袍人却道:“你下得了手吗?汜巢咯咯的笑道:“如果你能对汜巢下得了杀手,那你就来吧,事先可告诉你,我可不会退闪呢,哈哈哈哈……”
粉袍人有一瞬的迟疑,可就在这一瞬,漆黑剑身突爆血光,恍惚中似乎听见黑衣人说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