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炔示意智渊和他出去,便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智渊将何豆豆轻轻放在程默怀里,也跟着出去。
“疯了?”智渊不知道该怎么理解。
“嗯,看来老天还是有眼的,终于……”赫连炔脑海里蓦然想起那可怕的一幕。
那是十几年前,赫连炔和大皇子赫连绝在一次偶然中,发现了赫连藏的秘密,以食人脑来长生。
先不说这个法子是哪儿来的,单单是人脑这东西,可不是随便就能得到的,但是,赫连藏不仅有,还有很多,并且,这些人还不能是一般人,例如,他们最小的小皇弟,他们一直被关于冷宫里的母后,还有他们的舅舅,很多曾经立过功的将士们。
赫连绝满眼不可置信的走了出去,颤声道,“父皇,您……这是在做什么!!!”
他们的父皇,满脸随着咀嚼渐渐露出一副满足并且痴迷的神色,如果不去看他碗里盛着的红白相间的东西……
赫连炔看着赫连绝走出去的背影,脚却像是灌了铅一样的重,他打了个哆嗦,他走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赫连藏张开了眼,赫连藏看着赫连绝的眼神,不对劲,那不是被人发现而惊慌失措的眼神,那是看心爱之物的眼神,而他如今的心爱之物,便是碗里的东西……
他是皇帝,他怕什么,还有什么能让他害怕的,吃一个是吃,吃两个也是吃,吃儿子,也是吃啊!哈哈哈哈哈……
赫连藏眼里的东西让赫连炔心惊,那一晚,赫连藏什么都没有说便走了,赫连绝带着赫连炔回了宫殿,两人过了两盏茶的时间才缓过来,当晚,赫连绝便让好友将孩子和皇妃带出宫,送去安全的地方。
帝王之家,最是无情。
也是当晚,他们在出宫的路上,遭到了劫杀,也不知是七皇弟还是四皇弟早就安排好的人手。
那一晚发生了甚多让赫连炔一辈子也忘不掉的事,他被灌下了绝育的药,他才新婚没多久,但是这一辈子却再无儿无女,孩子,成了他一生的遗憾。
他全身发软,全身是伤,被人捏住下颚灌药的他,眼睁睁看着被人一刀砍掉脑袋的大皇兄,是老四吧!只有老四,才什么都不顾忌,不想后果。
再后来,赫连藏来看他,赫连炔才知道,大皇嫂也没有逃过,他恨,恨那晚为什么不多带些人手,只想着人少点动静小点儿,结果却中了埋伏。
赫连藏脸色没了那晚的诡异之色,赫连炔却依旧抹不掉脑海里的画面。
“他的孩子,你们送出去了。”赫连藏神色淡漠,“其他的朕不管,随你们折腾,但是那孩子是皇室血脉,你们送出去,莫不是这皇室还养不起了!”
赫连炔心累至极,疲惫道,“那是大皇兄的决定。”是啊!其他的,赫连藏是不管的,他对他的孩子们的教育,便是胜者为王,败者,只能死。
想想以往大家还小的时候,哪儿会是这般刀剑相对,大家还能哥哥弟弟的叫唤着。
可身在帝王之家,哪儿会有真正的兄友弟恭……
赫连藏沉默了片刻,便没再问了,而赫连炔自此以后便搬离了皇宫,自己住在成年时便有的勤王府里,没再进过宫。
再一次见赫连藏,是在五年前,赫连炔差点儿认不出来,朝廷整个都换了一波人,不,也许不止一波,这个曾经强大的帝国,是要没落了!
对于宫里竟然有邪祟的妖物,赫连炔是很惊讶,又淡然的。
赫连藏为了长生,杀人无数,亲眷重臣,无一幸免,赫连炔无心插手,也无能为力,有人暗示他篡位,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他累了,后来,七皇弟死了,怎么死的,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都是报应,四皇弟倒是篡了一把位,不过被万剑穿了心,死在了赫连藏的脚边。
四皇弟有一句话,赫连炔记得深刻,他说,皇帝,不该是父皇那样儿的,阴邪执妄,将整个朝堂颠了几个轮回,也不该是大皇兄那样,妇人之心,软捏不定,更不该是你这样,一心无法,就像是高高在上的星云,却呆不了多久,就落下了,可笑!可恶!可怜!
是的,四皇弟是他和赫连绝的亲弟弟,小时候他总会跟在赫连炔的身后扯着他的衣摆,叫唤着做新弹弓,他说,二皇兄是他的神,什么都能给他。
“三日后,尘乐的登基大典,你看完再走吧!”赫连炔收回思绪,看着智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