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看包着手绢布的左手摇了摇头。
“大师兄?你睡了吗?我是落衫。”
此时夜不早也不晚，萧云言平日是在冥想的，落衫这会儿来，也是恰巧。
萧云言上前打开门，背对着光的落衫，萧云言没怎么看清她的表情，“何事。”
落衫甜甜的冲萧云言笑着，抬了抬手示意手中的东西，“你看，这可是我从蝴蝶谷给你偷偷带来的。”
萧云言闻言皱了皱眉，让人进了门，嘴里不由得教育道，“你又顺了蝴蝶谷什么东西，你不怕梦蝶姨罚你!”
这次历练的这波人基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萧云言从小经常去串蝴蝶谷，蝴蝶谷谷主李梦蝶不喜男人，所以蝴蝶谷里只有女弟子，但是李梦碟却独独喜欢他，只准他一人上她们蝴蝶谷玩闹。
当然，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现在都长大了，萧云言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但是别人不这么认为，甚至比以前更粘着他，比如，落衫。
“不怕!师父就抽我几鞭子，也没其他招儿了。”落衫不以为然的打开包裹，“看!”
萧云言将视线落到桌上的包裹里，是糯糕。
糯糕是萧云言最喜欢吃的糕点之一，不过却需要蝴蝶谷特有的芝蝶粉才能做出来。
“尝尝?”落衫示意萧云言吃一块，“就三块儿，多的没了。”
萧云言无奈笑道，“行，下次你再惹事儿，叫我。”
吃人嘴软，萧云言尝着嘴里的糯糕，这次的味道不一样，他皱了皱眉，“怎么和以前的不一样?”
落衫顿了顿，脸颊略微泛红，“奇怪?不好吃吗?”
“还行，就是感觉不一样。”萧云言也没多深究，将手中的那块儿吃完擦了擦手。
“这次这个是我做的，”落衫快速的说道，萧云言都没怎么听清，她抬眼看着萧云言，沮丧道，“是不是没有林玉染做的好吃，不好吃，那我下次不做了!”
“嗯?”萧云言缕了缕，不经笑道，“没有啊，挺好吃的，只是说不一样。”
落衫知道萧云言又是在安慰人，大师兄总是这样，顾忌别人的感受，温柔得让人沉迷，无法自拔。
“大师兄，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这个问题，让落衫心烦意乱了许久。
“你说，我知道的肯定告诉你。”
夜色已经加深，窗外树叶唰唰轻响，让落衫心底微微静了下来。
“大师兄你，对林玉染总是特别的好，”那种特别，让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我在想，什么时候，大师兄也能那样对我。”
萧云言没答话，他突然明白，落衫总是时不时的孤立小师妹的原因了，原来，是因为自己。
“我进谷晚些，自然是希望大师兄能一视同仁的，不，我也不是说大师兄对我不好，只是，只是……”只是那种好里面，有种怎么也抹不掉的疏离感，“林玉染真的有这么好吗?她就像个小公主一样，我好羡慕她啊!大师兄。”
萧云言看着桌子上的两块糯糕，是的，小师妹对于他来说，是不一样的，不，是对他们来说，都是不一样的，因为小师妹很苦，他们从小就想保护她，不让她再受欺负。
“待这次历练回去，大师兄会娶她吧……定是会的，我听见谷主和御林峰的长老谈话了，已经定了，说你们关系好，都不用问你的意见了，我羡慕她，真的。”落衫声音越来越小，头也埋了下去。
“这个事我不知道。”师父只说这次历练回去，就可以教他炼月弯的第十式了，其他的，并未听说。
何况，他一直都把小师妹当做亲妹妹一般疼爱，并未越界。
“大师兄，今晚你就当做落衫梦痴了吧!说了痴话，”落衫起身，眼角微肿，笑着说，“这糕点，大师兄可要好好记得这味道，也许，只有这一次了。”
落衫走后，萧云言依旧坐着没动，他心底沉了块石头，让他有点儿喘不上来气。
落衫的一番话，让他有点儿回不过神。
梦蝶姨十分宠他，拿他当亲儿子对待，他很感激，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是否还在这世上，他不知道师父知不知道，不过他没问过，也不会问，师父自然就不会主动给他说，他是知道的。
将糕点重新收好，萧云言也觉得不该吃下去了，这个东西，他想，他没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