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算是说到查子吉心坎里了,京府官员有不少暗里光顾章台楼。有些人的乌纱帽比他还大。
叶唤真见查子吉顾头顾尾,亓御显然不会开尊口过问,谢陵怕是不知如何问。
他道:“你现在心疼眼前这点蝇头小利,待耽误了破案,保不准你章台楼什么头名花君就遭了毒手!看你怎么做生意!”
鸨母脸色一白,慌忙收起刚才有恃无恐的嘴脸:“王爷这说的什么话!老妈子我是良民,怎么可能不配合官府调查!今儿要查什么尽管跟老妈子说!”
见鸨母换了嘴脸,查子吉看了一眼锦王与亓少将军,道:“你楼里出事的八人,死前可曾看过医师,抑或接触过什么会医术的人?”
鸨母头摇的跟波浪鼓:“章台楼能做这么大,就是因为小子们身子一素调养的好,鲜少生病,便是有也是楼里医侍自己解决,从不过手外面医师。楼中医侍也都被您审过了。”
“客人可有精于医术的?”谢陵心中锁定了一人——扶昃。
鸨母转头细看眼前貌若玉玺,瑰丽清脂的谢陵,一时失神,心中暗道若是章台楼的人,可够章台楼再热火一阵。
亓御冷寒如冰锥的眼神落在鸨母身上,鸨母身子一激,慌忙低了头:“未曾有过什么精于医术的客人,毕竟楼里的医侍都是东家精心养的,不光是小子们用,大多数客人也信得过,故便准医侍们赚些客人的赏钱。”
一行人正想着要去八个受害者的住处看看,却有楼仆行色匆匆而至。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楼,是为后面解决世家问题的铺垫,作者写文太慢热了,抱歉哈
第29章 地窖里的都蓝
虽是深秋,但章台楼却是暖烘烘,是以不少男倌皆是香绫薄纱。楼仆额角珠光粼粼,道:“婆母,埙公子那出事了!”
鸨母本在见客,被楼仆冒失打扰,语气自然不悦:“何事慌张,贵客爱闹着玩就且让埙子陪着闹一闹!又不是什么新人了!”
楼仆摸着薄汗,一面点头哈腰一面道:“婆母说的是,只是从前那客人只是用针扎,现在却是用上刀子了!”
用针?!
谢陵、查子吉与叶唤真方反应,亓御已经迈着长腿拎着楼仆,让其带路。
名埙的男倌乃是章台楼乐牌的混倌,因为床笫功夫了得,皮肉贵的很。光顾者非富即贵,但埙已有许久不再接外客,说是被人买断了。
到了乐牌楼层最右边上一间偏昏暗的房间,楼仆敲门,无人应答。
亓御意欲破门,房中想起一道魅惑的男声,虽不难听出其中情.欲但更多是痛苦。
楼仆慌忙应答:“埙公子,有贵客要进去。”
房间里风声乍起,亓御暗道:遭了!随即一脚破门而入,房中除了矮榻上狼狈不堪的人,再无他人。
敞开的窗下一道人影消失,谢陵与亓御并列站在窗前。
“是他!”谢陵看见那人灌风飘荡的广袖,是扶昃。
查子吉却拿着一枚碎成两半的玉佩,开口:“这是扶家三公子扶昊的玉佩!”
亓御冷笑,谢陵肃整面容道:“他想让扶昊当替罪羊?那可是他的兄长?这样岂不是要让他逍遥法外!?”
亓御想起个人,道:“不会,我们有都蓝。扶昃纵再狡猾,卖国通敌、谋害两位王爷,他都逃脱不了。”
在场的人唯有查子吉不甚明了,谢陵却是更加错愕看着亓御:“谋害两位王爷?!”
亓御回看谢陵,道:“在漠北刺杀你的人也是他,若非扶明,也许你还没到十里岭便被他谋害了。”
“你?”谢陵虽直视亓御,萌生一个念头:“是不是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扶昃的谋划?”
亓御坦然:“一知半解。”
有着前世记忆的他自然知晓扶昃撺掇扶延谋反之事,他不曾说与谢陵,是想让谢陵自己去经历,他想告诉谢陵,谢陶十七年的光明大道还不如谢陵十七年黑暗光阴。
他要做的,是治愈谢陵的心病。
“殿下走吧,去提都蓝。扶家将是殿下临朝第一步。”
亓御迈过所有人,先行至门口。谢陵踌躇一瞬,果断跟上亓御。
他要知道所有真相!
都蓝一直被藏在神兵局地库,世林派与扶家皆寻不到。
说是地库,其实更像地窖。谢陵从土阶上下来时一手扶上了土墙,白里透粉的掌心全是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