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变了别变了。”江适拉住了他的胳膊,无奈妥协,“咱俩天生一对的。主要是我们这对同性谈恋爱的包容度不高,我怕杰叔知道了不支持,他也一把年纪了,我也不想惹他生气。”
他手向下滑,牵起了也白的手,“但是既然我们要一直在一起,那杰叔迟早得知道,那就这样吧。”
“抱歉啊杰叔,我今天睡过头了。东西我都买好了,去哪里找你?嗯,我马上到。”江适挂了电话,拦了辆出租车,前往杰叔的饭馆。
下车后,正好看到杰叔把祭祀用的鸡鸭往车尾箱搬。
“杰叔我们到了。”江适走过去说。
“刚好,现在就能出发。”杰叔把尾箱一关,抬头看到江适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有些不解地问:“这不是你朋友吗?他也一起?”
“嗯。”江适干笑道。
“他老家也在那?”
“不是……他就是跟我一起回去看奶奶的。”江适说。
杰叔没在问了,只是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们几眼,也没说什么质疑的话,来到驾驶座说:“上车吧。”
江适松了口气,打开后座车门让也白先上,然后自己在进去。
在车子刚发动那一会儿,车厢里空气凝结一般的保持着沉默。江适又紧张了起来,他偷偷从后视镜里看杰叔的表情,杰叔眉头微皱,目视前方专注的开车。江适也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想法,犹豫着要不要自己主动坦白。
但开了一段路后,杰叔似乎松懈了下来,开始主动找话题和他们聊天,聊的大多关于江适,但偶尔也会问也白几个问题,比如说在哪工作,家住哪的之类。
回老家这段路路况不好,很容易堵车,今天也堵了,特别是过了隧道后几乎五米一停。
“今天又不是过节,怎么堵成这样?”江适问。
“前面修路了,过两个月这段路就又宽敞又平坦了。”杰叔说,“不过估计今天要多花半个小时才能到。你们吃早餐了吗,别晕车了。”
“我从来不晕车。”江适笑嘻嘻的,“他肯定也不晕,是吧?”
江适转头看也白,却看到也白苍白着脸色紧咬着嘴唇,显然是一副难受的模样。
“怎么了?”江适一下紧张了起来,“不会晕车了吧?”
“什么是……晕车?”也白艰难开口,说完话后立刻闭紧了嘴,神色更难受了。
“就是犯恶心,想吐。”江适凑近他握着他的手捏着,他小声说:“我以为像你这样厉害的已经天下无敌了。”
“难受。”也白闭上了眼,虚弱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这会儿江适已经顾不上避嫌了,他先把车窗打开,然后轻轻摸了摸也白的脸,“开窗好点了吗?”
也白摇摇头,把脸埋下去,江适更心疼了。
杰叔忍不住咳了一声,“小白晕车了啊?我车里有风油精,让他涂点吧。”
江适说了声好,接过了风油精,低声说:“涂点会好,抬起头来。”
也白就听话地抬头,就算是在最早来的那段时间,江适也没见过他露出过这样真切的柔弱无力的样子,江适低头快速亲了一下他的眼角,安抚道:“马上就到了。”
他沾了些风油精在指腹,然后在也白的太阳穴上揉开,力度恰到好处,也白闭上了眼,神情有些舒缓了。
涂好了之后,也白睁开眼,但又立即被清凉的味道刺激得闭上,他说:“睁不开眼睛。”
“那就闭着。”江适抬手整理了一下也白的头发,“睡觉吧,到了我叫你。”
“嗯。”也比说,他摸到江适的手和他相扣,在颠簸中睡了过去。
杰叔虽然没说什么话,却也暗暗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见这两个人相互依偎着,竟也没觉得哪里奇怪,大概是也白漂亮得跨越了性别的缘故。
杰叔说:“他长得比女孩子还好看。”
“嗯。”江适说。
“但到底还是男的,脸看多了也会腻,而且又生不出孩子。”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杰叔看出他们的关系,但并没有坚决反对。
江适觉得心里暖暖得,说:“他可不是一般的好看,我不会腻的。”
“你小子!”杰叔瞪着后视镜里的江适,“还真是看上人家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