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适咬牙切齿,“你他妈给老子出来!”
白蛇才不理他,缩在黑暗的角落,蛇信嘶嘶抖动,它回味了下那个人类血液的味道,腥甜,温暖,好像能和它身体里神奇的力量交融。
其实和那个人接触并不难受,反而有种莫名其妙的舒适。但它是蛇,蛇不能离人太近,会被吃掉的,逃避它的生物本能。
白蛇开始思索自己的处境。
它只记得自己是蛇。
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那个人叫它“也白”,它什么时候出生的,经历过什么,全都不记得了。
它苏醒过来后,能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能量在流转,在它的中腹,那里的鳞片比其他地方的柔软,似乎受过什么上,当它收缩那里的肌肉时,身体还记得那种疼痛。
为什么会受伤?
它有些困扰地把脑袋搭在蜷缩起来的身体上,绞尽脑汁地回忆着。
冰冷的石板……
绕口烦人的咒语……
十把锋利的匕首高高扬起……
还有……
“住手!也白!也白!”
……
也白?是它的名字?
模糊的画面短暂的浮现在它的脑海里,很快就算被风吹散的烟,再怎么回想也不复存在了。
这样的深度思考让它感到疲惫,虽然它刚从沉睡中醒来,这会儿又困了起来,于是它埋住脑袋准备睡觉。
唔,又冷又硬,不喜欢……喜欢刚醒来在的那个软软的地方。
平静没有持续多久,它感受到地面的震动由近到远,再由远及近,它没看到就知道那个人又回来了,但它开启屏蔽模式。
突然,一根细长的棍子甩了进来,白蛇被打了一下,小脑袋警惕地立起来。
那棍子想长了眼,贴住它用力一推,白蛇重见光明,它就这么被扫了出来。
江适就算是蹲着,也是居高临下,他冷笑着抓住白蛇,“看你怎么跑。”
白蛇尖牙毕现,闪电般给了江适第三口,这口比较狠,它的尖牙全都刺进江适的大鱼际里,像是钉在了上面。
这回江适把持住了,只是眉毛抽了一下,他甚至把这条失志的蛇提到面前,面目狰狞地说:“咬啊!怕你啊?!老子割脉救你的时候比现在疼一万倍!”
他这面目不善,像是要吃蛇的样子,诡异地触动了白蛇,它松开了嘴,却又忍不住用蛇信舔着冒血的伤口,它有点分不清自己是舍不得那腥甜的血,还是在讨好这个人。
血液滔滔地流,渗进江适的手掌,再顺着白蛇的躯体往下流。这画面看上去血腥极了,但白蛇却舒服得找不着北,不由自主地缠绕住江适的手腕。
江适的表情出现裂痕,狰狞愤怒开始瓦解,他的目光在颤抖,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他又是喜悦,又是哀伤地看着白蛇,哽咽着开口,“你醒了……”
白蛇不明所以,还在小心翼翼地舔着他的伤口。
江适低下头,吻落在冰凉的蛇头上。
白蛇愣住,脑袋上柔软温暖的触感在它的意识里掀起惊涛骇浪,似乎要冲破堤坝。
他在干什么?他要吃了我吗?
它觉得自己变奇怪了。
因为它不想再咬这个人,反而想让他再用嘴巴碰它。
第二天,当江适起床时,又被咬了一口,这次还在肚子上,这条白眼蛇昨天半夜自己钻进他的被子里缩在他的肚子上睡觉,他都看在夫妻情谊上没嫌它冷冰冰,它竟然因为被惊醒了然后咬他!
要翻天了!
江适气冲冲地冲着白蛇吼:“你他妈再咬我!就给我滚到鱼缸里睡!”
鱼缸?
白蛇听到了一个陌生的词,却下意识知道那是个又窄又硬又凹凸不平的地方。
江适草草处理了伤口,出门前又对白蛇威胁道:“我下课回来后你最好给我恢复正常,不然我今晚就吃清蒸白蛇!”
白蛇钻进残留着江适余温的被子里,继续睡觉。
江适到教室后,有几个人一直盯着他看,还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他看过去,是昨天一起联谊的人,话说昨晚他喝醉了,好像有人送他回家,那人还被也白吓跑了,是谁来着?他走向那三人打算问一下。
“我靠看到他的手了吗?好激烈!”
“看不出吴丽欣原来是小野猫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