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千年前到三千年后,也白的光辉事例容释能毫不停歇地说五百年,如果他不口渴的话。
也白面无表情,江适听着觉得不真实。
容释皱着脸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干哑道:“要不是王上暗中助力,渊且能有不败元帅的荣誉吗?王上为了守护妖界做了那么多,到头来竟被那群不长眼没良心的妖陷害!”
江适好心给他倒了杯水,问也白:“你真的做过?”
也白点头,看着他的眼睛有些亮,“我说了我很厉害的。”
“江适大人,王上真的很厉害。”容释泪汪汪道,“就是稍稍懒散了些,要是王上一开始就将自己的功绩公诸于众,他们也不会觉得王上无作为,也就不会有今天这番局面……王上,我不是说您不对的意思!”
“无妨。”也白淡淡道,“懒得说,每次打完仗回来都要举行庆典,吵又累。”
“……就因为这个?”江适满头黑线。
“我杀敌归来本就疲惫,还要应付他们的称赞祝贺,岂不累死。”也白说得理所当然。
容释用力点头道:“王上说的是。”
就这么,江适对容释的敌意消散了,他做饭的时候容释还十分惶恐地过来接手,但看到厨房都是自己没见过的厨具,只能一脸茫然无措地在旁边站着。
“对了,你从妖界来到这边怎么没动静啊?大白和那什么四的,都整得跟世界末日似的。”江适问。
“因为我带了芥珠。”容释给他他手腕上一串并不出奇的木珠手链,“带着这个就可以不惊扰天族穿梭于各界,是鹿相给我的。”
“鹿相?”
“就是辅佐王上的灵鹿,灵鹿一族世代辅佐妖王整治朝政,辨别忠奸。一只灵鹿一生只认一个妖王做君,所以渊且想要逼迫鹿相降从,简直是有违伦常。”
“你们一直说的这个渊且,是什么人?”
容释精致的小脸溢满了愤恨,“是逆贼!妖界最白眼的白眼狼!鹿相将他捡回来抚养长大,于他有养育之恩,王上给他一身殊荣,于他有知遇之恩,可他这狼子野心竟妄想篡位!”容释又换上了惹人怜悯的神色,“江适大人,您是王上的结缘者,是王上能重回妖王之位的唯一希望,请您一定要治好王上!”
“我治好他,然后让他走?”江适冷笑一声,“想得到美。”
容释愣,美丽的红眼睛里满是迷茫。
饭桌上,江适问也白:“你是不是打算从我身上榨完灵气,就回你的妖界继续当妖王?”
容释不敢动筷,一脸楚楚信任,“王上一定能回去的。”
“不是。”也白说。
江适挑眉,容释潸然泪下。
“我回去是为了救暂华。”也白说,“容释说暂华被渊且监禁,日日鞭打,夜夜折磨,凄惨万分。他救过我,我要还一次。”还要问他怎么才能让凡人长生。
“你的意思是就算恢复了力量也要继续呆在这?”江适含笑问。
“嗯。”
“一直和我在一起?”
“嗯。”
“呜呜呜呜。”容释要哭昏古七了。
因为也白依然是弱鸡状态,所以容释的美好愿望无法实现,他不能在人界多留,吃了饭就要回去。
在走之前,江适好奇心旺盛了起来,问:“你的原型是什么?”
容释用哭哑的嗓音道:“兔,兔子。”
江适先是意料之中,然后又用震惊目光来回看他和也白,兔子侍奉蛇?这是什么奇怪的生物链?
“那能变个原型看看吗?”江适有些期许。
容释委委屈屈地点头,瞬间就变回了原型。
是一只灰色的兔子,比一般兔子大一些,缩在地上像一颗灰色的绒毛球,非常萌。
江适忍不住把它抱起来,摸着它毛茸茸的身体,还用下巴蹭,“真可爱。”
他身后,也白的脸色黑如锅底,寒气也开始冒出来,他冷冷道:“容释,你该走了。”
容释被薅得神智不清,胡乱蹬出了江适的怀抱,笨拙地做了个揖,蹦跳着出了门。
江适看着自己的双手怅然若失。
也白幽幽道:“你喜欢它。”
“我喜欢它的手感。”江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