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去看望师父了,也不知道郑时颁现在过的怎么样。
乐言之打算扶起孩子来,“告诉我你叫什么?”
孩子坚持跪着没有起,“我姓王,叫王茶。”
看着王茶认真的表情,乐言之耳边响起来当年郑时颁的声音,“现在少年的志向都是金榜高中,骑马坐轿,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你的志向是什么?”
乐言之按照回忆中郑时颁的问题同样问着王茶。
王茶不加思索道:“我要像乐郎中您这样,能治好每一个病人,不论是穷人还是富人,还要像您这样医术高明,让张员外那样的恶霸无计可施,更要像您这样,就算病人家再远,再苦,也会亲自出诊,认真地医治。如果我有您这样的本事,我娘就不至于落入坏人手中!”
乐言之点点头,垂眸想了片刻,“如果决定跟着我学医,必然会吃些苦头,不知道你年纪轻轻是否能接受这样的教育。”
王茶跪在那里抬头看着乐言之,带着严肃认真的表情狠狠的点头。
乐言之又道:“如果跟我学医,头三到四年我不会教你医术,而你必须在我后院的加工厂帮忙,做所有的工种,尝遍所有药材,即便自身中毒,这样的话,你也要坚持学?”
王茶困惑,“为什么要自身中毒?”
乐言之解释道:“中药千百种,很多都是外表极其相似,再加上炮制和贮藏的原因,很多都容易弄混,比如川贝母和平贝母,川木通和关木通,小菟丝子和大菟丝子,鸡血藤和大血藤等,他们外形相似,但是药性却大相径庭,有的寒有的热,有的补有的毒,如果误用,就会导致病情加重,甚至死亡。如果你不亲身体验他们的药性,你就不容易记得清楚。”
“那么您也亲自尝过,中过毒吗?”
乐言之得意道:“哪个郎中要是没有中过八次十次毒,那么他就不是一个靠得住的好郎中!”
“哦……”王茶想了半天,“怪不得我爹不行呢,他从来都没有中毒过,都是他的病人中的毒!”
“咳咳咳咳……”王郎中在一旁尴尬的猛咳。
“哈哈!”乐郎中大笑,“掌握了所有药材的药性后,诊疗就简单得多,每种病情只要不犯‘十八反,十九畏’,就能做一个最初级的郎中了。”
王茶听后二话没说,趴在地上就给乐言之磕头,“那些苦我都能吃,只要能成为中医,像您一样厉害的郎中,我什么都能做!”
乐言之背手沉默片刻,“也好,我就收你为徒,但是我的宗旨是:不畏权贵,一心救人!你必须牢牢记住!”
王茶和王郎中大喜,王茶激动的继续磕头,“谢谢师父!谢谢师父!”
再次离开“言之堂”的时候,王郎中是只身一人,王茶直接进到后院跟着药工,边干活边学习基本的药材。只要在药店闭门休息的时候王茶自行回家或者由王郎中接回家即可,第二天再来继续学习。
王郎中终于舒了一口气道:“多谢乐郎中出手相救,王茶这孩子的命换种方法说也是您给救下来的,他要是有什么不对的,您尽管像管自己的孩子一样狠狠罚他!”
乐言之也向王郎中拱手道别:“放心,我会罚的!”
送走王郎中,乐言之回到堂中坐在那里,没想到出诊一趟还收了一个徒弟,话说自从出诊那天起,到今天已经两三天了,这南宫毅怎么也不过来了?
还说等……是不是躲……
此时堂中没有就诊的病患,乐言之背着手站在门边看着外面街上熙熙攘攘的的景象,呆滞了……
没过多久,一顶四人抬的装饰看起来相当豪华的轿子落在“言之堂”门口。
从里面下来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手里拎着一个红布包,从方方正正的形状来看,里面是一个方形的扁盒子。看样子是送礼用的。
老古看到这夫人是朝着“言之堂”来的,于是赶紧跑了下去迎接这位夫人进屋。
乐言之定睛一看,这是……这不是南宫夫人嘛?
她来做什么?
还没等南宫夫人走上台阶,乐言之也赶紧的跑了下去。
“南宫夫人,不知道您要来,有失远迎!”乐言之赶紧说道。
他对南宫夫人的印象本来就不坏,曾经扮女装偷偷进南宫府给乐褀治病的时候,南宫夫人也从来都不多问什么,而且还总是拉着他的手问寒问暖,问喜好问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