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言之赶紧从惊吓中回神,转身一看那个黑衣人脑门正中央正正的插着一把匕首,干净利索到周围连滴血都没有。
另外一个对付着老古的黑衣人正发怔,突然手里的短刀被卸了下去,紧接着自己视线内的景物开始上下转圈,再接着就没了意识。他的头被直接砍掉了。
老古看着这一幕也傻了,他混混过,可是没这么血腥过。
南宫毅赶紧跑到乐言之身边扶起脚软的乐言之背在背上,然后用力拍拍老古的肩让他快速跟上来。
一行三人不敢停一步的终于跑出树林,跑到了城外护城河边人多的地方,南宫毅把乐言之放在一个石头上面坐好,他站着喘气喘了好久。
“这是怎么回事儿?”乐言之问道。
南宫毅手叉腰盯着乐言之看了半天,弯腰悄悄问,“你跟你娘得罪谁了?”
“得罪谁?”乐言之想了想,“没有呀!”
“朝中得罪谁了?”
“怎么可能,我们接触过的朝中人,就只有你了吧?”
南宫毅皱着眉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了?”乐言之问道。
“事有蹊跷,”南宫毅道,“我们先回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再细说。”
琢磨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三人先回老古家。
进去以后老古赶紧关紧门窗,乐言之催道:“到底怎么回事?”
南宫毅走了一圈确认房子周围安全后,回来坐到乐言之旁边,“事情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我刚才去知府家里问了些情况。”
乐言之和老古睁大眼睛看着南宫毅,“我娘不是意外死亡?”
南宫毅微不可查的摇摇头,表情严肃,“我问了知府大人,他说起火点是在放药材的库房,但是你娘死于自己的屋内,看当时情况应该是睡着的。你娘平时睡觉有那么沉吗?”
乐言之赶紧摇摇头,“她睡眠比我都轻。”
南宫毅又道:“这就是了,从库房发生的火灾,你娘怎么能睡着不知道?明摆着当时她已经不止是睡着了,但是知府说,仵作验尸,并没有验出什么致命的东西……”
“麻醉药!”
“什么?”南宫毅没听清。
“麻醉药!”乐言之又道:“也许我娘当时清醒,就是动不了。少量麻醉过后一段时间内,身体里检查不出什么的。”
一屋子都沉默着,南宫毅又道:“而且这件事情,知府没办法往下查,说是上面有人压着,而且还是一个不小的势力。开始我以为是我冒犯了谁,那人要报复我所以才找到你们,但是刚才那两个蒙面者,一看就是冲着你去的。言之……”南宫毅捏紧了乐言之的双肩,“你好好想想,真的没有得罪过朝中的谁?”
乐言之继续摇头,满脸疑惑,“打我记事起,我就跟我娘相依为命了,就是在柳沟镇碰到你的时候……”说到这里乐言之突然打住,一种可怕的预感不可抑制的冒了出来。
“遇到我的时候怎么样?”南宫毅急迫的问道。
乐言之眯着眼睛小心翼翼的说道,“遇到你的时候,正是我那场怪病醒来的时候。据我娘说我差点死掉,不过我活过来了,而且那之前的十几年的记忆我全没有了。再后来,你走了,我跟延京县打了场官司,就是为了徐三那事儿,赢了那儿的县官一千六百多两银子,后来我开的这个‘言之堂’就是用的那笔钱。要说得罪,我就得罪过他们。啊对了,当时一起被我赢得还有那个‘丰济堂’的老板丁公藤。要说朝中,我也就得罪过那个县官而已。”说罢,乐言之有些惶恐的看着南宫毅,“莫非是延京县那个县官干的?”
南宫毅沉默着,片刻后问道,“那你没有记忆那段时间的事情,你娘没有跟你提过?”
乐言之摇摇头,“我娘说这次把你成功追回来后就全部告诉我,谁知道……”
南宫毅放开乐言之,再屋子里来回踱步,屋子里沉默到一点声音都没有。
“总之,”南宫毅终于开口,“我觉得你现在很危险,你必须跟我回去。”
“跟你回去?”
南宫毅走过来跪在乐言之面前,抬头看着他的脸,“是,必须跟我回去,不然我不放心你,在墓地的那件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发生,如果这真的没有那么简单,单凭那两个人的尸体,对方就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必须跟我回南宫府,而且必须换装!其他的事情我回去给你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