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未见,言之过的可好?南宫府住的是否还习惯?”皇上关心的问道。
乐言之赶紧回答,“多谢父皇挂念,言之在南宫府过的不错。正打算等药铺和住宅修缮好了以后就搬回去。”
皇上道:“不如朕在宫外赐你一座府邸,顺便把你的身份昭告天下,亦或是你搬来宫里,跟其他皇子一起住在东西五所,你看如何?”
乐言之想拒绝,可是却不知道怎么拒绝皇上的好意才不会显得突兀,说不行也不对,说不喜欢也不对,说不需要就更不对了。吭哧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那如果有人找我看病……是不是还要敲宫门啊?”
皇上被逗的哈哈大笑,“言之不用急于做决定,休息片刻朕带你去参观御花园如何?”
“嗯。”乐言之被皇上一提醒,突然想起正事,“父皇,其实儿臣这次来,是有事要启奏!”
“哦?”皇上觉得很感兴趣,“言之所奏何事?但说无妨!”
乐言之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本奏折,双手捧着递给皇上,“儿臣想奏关于民间的医疗制度改革之事。”
皇上结果奏折随即打开,看到上面隽秀中带着坚韧的笔体,“皇权立而政体备,采民间及皇家之良方以制定统一药目,准草茅之士参与其中,废江湖,兴资格……”皇上念着,频频点头。
乐言之有些紧张的盯着皇上的反应……
皇上思忖片刻,沉吟道:“想法不错,朕也未必不关心百姓的医疗问题,只是真要实行起来,恐怕会困难重重,而且耗资巨大,目前国库并不充盈,这还没有改革,今天朝上,就有院使提出疑似药方配本外泄之事。”
“父皇,”乐言之认真道:“其实配本之事,也是儿臣提议的方案之一,现在市面的配方,全都属不公开行为,一旦制成丸散膏丹,难免有以次充好,以假乱真的情况,所以儿臣的想法,是全面公开各种配本内容,让大家做到心里有数,这样就大大减少了由制假售假所带来的不好的后果。”
“嗯!”皇上郑重的点着头,“言之所言甚是,继续说说你的想法。”
“是父皇,”乐言之有些激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自古以来,都是年轻的不断茁壮,旧的慢慢老去,新鲜的事物总代表着新生的力量,旧的总是腐朽的。就像当今的行医模式,已经流传百余年之多。既然存在这么久,必然弊病丛生。为了使这个救死扶伤,悬壶济世的行业能继续发扬光大,因此没有百年不变的道理。”
皇上欣喜的点头附和道:“新则壮,旧则老;新则鲜,就则腐。言之说的很有道理,想那金国敢犯我大岳,也实在是人有创立新制,而我固守旧制的结果啊……
这个提议朕会仔细的考虑,言之很让朕欣慰。不过现在天色已晚,如果言之愿意,不如去朕的寝宫陪朕用晚膳,朕非常的想知道没有找到你们的这二十年来,你和你娘是怎么生活的……”
“咳,”乐言之听到皇上说这二十年,面色有些尴尬,“父皇,其实儿臣在十二岁那年得过一场重病,病好以后就完全不记得十二岁之前发生的事情了。至今也是,所有的记忆只是从那场病好了以后开始的……”
“哦?”皇上颇为意外,“随朕到寝宫来,朕要你仔细的一点不落的都讲出来!”
乐言之的震惊(三)
乐言之随皇上用完膳后,开始给皇上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时间回到六年前。
穿一身淡粉色女孩衣衫的乐言之站在这条不长的集市路中央,两条小辫从他的耳前垂下。
他面对着眼前并不是很热闹的街道,一眼看过去,沿街开着茶楼,药铺,客栈等,中间夹杂着各种小摊。
乐言之缓缓闭上眼睛,他在找这个世界的真实感和他的存在感。
这件事情是乐言之醒来的这一个月以来每天必须做的事情,也是唯一能做的事情。
不同的是今天在茶楼外的木桌旁坐着一个看似十七八的年轻才俊,一边慢慢饮茶一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个突然从对面客栈冲出来跑到街中央站着的行为怪异的秀美女孩。
这是离京城两百里的延京县柳沟镇。
言之闭着眼,第N遍的小声念道:“这是大岳国,大岳国,不是前世的中国。皇帝叫岳孝帝,不是叫主|席。时间是孝统二十一年,八月葵末。不是2012年。操!这到底是什么年代!”言之觉得越念心越乱,但是还是忍住不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