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就那么几天就把人家一个十二岁的姑娘霸占了,他们还有什么理由说不同意的?再不同意他们就成了什么父母?光是闲言秽语吐沫星子就能把他家淹了。
南宫家向来是有敢作敢当,说到做到的传统。这估计跟他们家一家子的职业都有关系。南宫射是朝廷的一品大将军,南宫射的两个兄长,也都是骠骑将军,就连最年轻的南宫毅,不久前也考取了从五品的将军。只是现实对他有些残酷,上任后的第一件事情,居然就是亲手押送自己的恩师到刑场。
南宫射听到夫人带回来的消息,直接的反应就是气的胡子都被吹起来了!
于是马上决定,去准备聘礼,请媒婆,先给人家小姐应得的名分,至于要不要做正房,这还有好几年的时间商量,这个不急!
此时在延京县的柳沟镇内,乐言之同样也并不轻松。
连着去了几次徐三家,每次都碰了一鼻子灰回来。门口的衙役把关就像防瘟疫一样,就连他们徐家自己人进出,都要搜身三遍才同意放行。
乐言之试了各种方法,跟衙役讲理,试着说服衙役,或者博得他们的同情心,甚至搬出来如果衙役生病,他们的父母该多么的着急啊!一副药而已,你们闭一闭眼睛也就看不见了!里面可是活生生一条人命,你们就真的这么狠心见死不救嘛?
衙役永远只有一句话,“这是官府的命令,我们不能违抗!”
就这么一句话,乐言之满满的锋利的牙齿就好像咬在一团棉花上一样,一点辙都没有。
以理以情都不行,乐言之打算再试试偷偷摸摸。
他还是不甘心,办法总会有的。
而且,从徐三屋子里传到院外的咳嗽声,也越来越厉害了!
乐言之的打击(三)
乐言之整天都在徐三家外晃荡,手里抱着买好的药材。
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
徐家人头两天还积极的外出求方子,回来后拿着偏方熬药给徐三喝,后两天已经没怎么见徐家人出门了。
衙役依然把守严密,乐言之根本不能靠近。
乐言之不死心,每天都会来徐三家门前等待,等着合适的机会能把药送进去。虽然现在的状况,估计就算是能送进去,也无能为力了……
但是他还是要等,不管是担心也好,不甘心也罢……
又一天,徐三父亲千百遍的求着门口的衙役,终于请了郎中进去。
第二天,徐家人没人出门。
第三天,还是没人出门。
第四天上午,乐言之照常站在徐三家不远。
辰时,徐家人又请了一个郎中进去了。
巳时,郎中摇头出来,屋内寂静一片,衙役照常把守。
午时整,屋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门口一个衙役转身走了进去。
午时一刻,徐三家外把守着的衙役们全都撤退。邻居们有几个急忙冲了进去。
此刻的乐言之,反而不再着急不再冲动。抱着熬好的汤药,跟在人群后,默默的走了进去。
站在床前,看着瘦不成形的徐三。前几天他还救了乐言之,从衙役的枪头下;再前一段时间,他想碰瓷,被乐言之识破了。
现在,他躺着,他站着。
乐言之伸手捏开徐三的嘴,舀了一勺汤药渡进嘴里,然后……全从嘴角漏了出来。
浑浑噩噩回到家,唐依秋担心的等着乐言之。
“娘,我好难受!”乐言之抱住了唐依秋,寻找能支撑他心灵的东西。
“言之,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徐三的事情,不怪你!”唐依秋安慰着乐言之。
“但是我不甘心……”
“……”唐依秋沉默了。
药方,偷窃,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了一个莫名被说是偷窃的方子,活活搭上一条人命。
谁比谁更重要?!
良久,乐言之才又开口,“娘,对不起……”
唐依秋反而坚定了,“言之,这次……不论你做什么,娘都支持你!”
人的生命,不是你想让他没,他就可以没的!
不论是在哪个朝代,不论你是什么官职!
谁都不能随随便便的就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次日,延京县县衙外,一大早鸣冤鼓就重重的被击响。
县官刘德在升堂。
跪在堂下,乐言之看了唐依秋一眼,唐依秋回以坚定和鼓励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