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酌醉忙的时候。
台上是需他打点的表演。
台下,他忙着使唤小倌招呼客人。
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他忽然被李熹扯到了一边,猛地愣了一把,听:“借一步说话。”
刚说完,酌醉就从他手里挣脱了去,李熹一怔,末了,上前:“我只是想知道左霁在哪。”
“我怎么知道,我很忙很忙啊。”
找来了,找来了。
酌醉赶紧走避,不想,李熹还是跟了上来。
“我的人说墨佳是从你这带去的?”
“我真的不知道,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拿起桌上的酒壶假意要去添酒赶紧跑,却不想,李熹眉一竖,一把把他拉出了人堆推到了柜台边。
酌醉遂不防地,一个踉跄,撞上了柜台,痛得他一下就炸毛了。
他的手“啪”地往柜台上一拍,正要翻脸,看李熹一脸凶气,眼珠子一转,大局为重,立马泄了杀气,怂了回来。
“诶,你个李熹!”他龇牙抱肘,抱怨:“你是有毛病吧?你哪只眼睛看到阿霁在我这了?”
“为什么墨佳会在你这?”
“阿霁塞我这的啊,说是路边野生的,遇到就摘了带我这来了。”
“那他俩现在人呢?”
“我怎么知道。”酌醉无辜:“不是你的人让带去了吗?”
“左霁现在可能很危险,你知不知道他们去了哪?”
酌醉慢悠悠摇摇头。
李熹看他的态度,知道问他是没用的了。
可他刚走,又觉得奇怪,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酌醉松了一口气后,又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李熹一想,不对啊。
酌醉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可是个为了左霁愿意拒绝三千两黄金的人。
现在他说左霁不见了,还有可能有危险,为什么酌醉完全不急?
李熹气得不得了。
他出了缘苑,直接上了马车。
马车外的仆人见他这么生气,甚是不安,问马车里的他:“三爷,我们是回沁南轩还是?”
“找人盯着酌老板。”
“是。”
“另外,找遍城里各个大夫,我要知道,他们这两天有没有到客栈或是驿站给人看过病。”
这可是个麻烦差事。
现在都半夜三更了,还要去拍门,仆人听闻,为难抬头,末了,点头:“是。”
现在,他只能等消息了。
他迫切地想要找回左霁。
但是,他也清楚,自己不能跟仲晟起正面冲突。
身份。
全因为身份。
仲晟虽说是个假的,却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他回到沁南轩,不安地等着,仆人来劝他早点休息,他回房睡了一会儿,怎么都睡不着,披了件披风,又起来了。
他去拿出了今天去如意斋为左霁挑的小物件。
这透出萤光的孔雀蓝,典雅神秘,精致魔魅,寓意重生,他觉得是再适合左霁佩戴不过。
可是,现如今……
他暗叹,把东西放回到锦盒当中。
末了,听外面有动静,他问:“什么事?”
门外的仆人在踌躇。
但听原来房中的他还没睡,便报:“三爷,有消息了。”
他立马就去开门。
仆人看到他,躬身行了个安,说:“城里确实有两位大夫今天去您说的那些地方给人看过病,不过,去见着的人符合描述的,就只有一位,听说是他家主子累坏病倒,高烧不退,后来开的药根本灌不进去。”
“人住在哪?”
“派人去看过了,人已经不住在那。找人打听到说,是有人领回去两个人,然后说要去找老师,就结了房钱,把人抬走了。”
“老师?”
李熹眉头一蹙。
左霁在这里非亲非故,除了他和酌醉,根本不认识谁,哪来认识什么老师。
往深处再一想,他的眉头舒缓开来了。
看病的,找老师。
莫不是带人去找张老了?
他很是高兴,可是一想,眉头又是一皱。
“之前我带回来安置的那几个人还在吧?”
“还在。”
李熹问的,是白马焱带来,张老那里无法安置,所以塞给他的那四个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