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果然，对于还有利用价值之人，黎千烬都是仁慈的。
“这一次，你若在做这些小动作，本尊便不留你了，柳青冥也是。”
“奴婢一定完成尊主所交代的。”
这一次，木悠然格外的虔诚，并且还郑重得磕了头，不过再次抬头时，面容已经变化了模样，美的惊人，一颦一笑都极为勾魂摄魄，已然是传闻中倾风摇的模样。
黎千烬的目光却是未曾落到她脸上，而是挥手，示意离去。
木悠然，不，倾风摇领命，自然退下。
而在她走后，之前带她来的黑袍男子却紧接着跪下，“尊主，她在来之前，跟顾大人说了一些关于您的事，这么让她走，恐怕……”
黎千烬毫不在意，“无妨，断魂散她已经服下了。”
原来，黎千烬也未曾信任过倾风摇，只是未曾预料到她会如此做罢了，早在之前，他便已经在她未曾察觉间，让她服下了毒药，她所剩下的时日，恐怕也只够完成他所交代的事了。
黎千烬对有用之人是仁慈的，不过要加上一条，未曾触犯他的底线。
“那，顾大人那边可要解释?”
“解释什么?”黎千烬忍不住自嘲，“都是事实，无从解释，就如此吧。”
黎千烬微微叹了一口气，起身想要站立，可却一个踉跄，再次跌坐下来。
“尊主!”黑袍惊慌不已，但却被黎千烬挥开了他欲搀扶的手。
“无事。”
虽是这般说，一位修道者连站都站不稳了，怎么可能无事。
但黎千烬却是无声再次起身，虽没有像之前那般，但背影却有些脆弱之感。
白发，是多少修道者临近大限才会有的。
可黎千烬明明还是风华正茂的年华，却不单是有了白发，甚至都有些沧桑之态了。
大抵，他的大限也至了。
黎千烬走至宫门口，望着天空，还是熟悉的大雨淋漓。
似乎他都有太久都没有见到过晴空万里了。
“不该活着吗?”黎千烬轻声呢喃着。
昼夜更替，周而复始，一连过去了许多天，黎千烬未曾去过寂幽宫，但却如同往日，听着下属的汇报。
“尊主，顾大人还是和之前一样，一直都安静的呆在屋子里，但是不论任何人想开门进去，都会被拒绝。”
“谁都不例外?”
“是，包括去送食物的人。”
黎千烬闭眸思考着，安静片刻后，“椎洌，去把那条鞭子拿来。”
“尊主?”椎洌诧异。
一瞬间，黎千烬睁开眼睛，黑色的瞳眸异常的冰冷，“希望倒是我多想了。”
所以，他怀疑的是……
椎洌不敢再多说什么，依照命令离开，不过多久便双手托着木盒，再次回到黎千烬身旁，行礼，“尊主。”
“走吧。”
希望，还没有跑远。
黎千烬这边用最快的速度往寂幽宫赶，而顾笙寒那边，算准了，不到一定时候，寂幽宫内不会有侍卫。
于是他便翻窗，逃出了屋子。
顾笙寒想过了，之前木悠然让他到那个空旷之地一定有问题。
降夜有可能是木悠然授意进来的，但她没有可能将寂幽宫的全部机关都告诉他，反而有可能只是告诉了一条便捷之路。
而那个空旷之地，有可能是为了让闯入的人看到他在那儿也说不定。
反正，试试吧，出不去，再回来就是了。
很快，顾笙寒走到了他以前曾被木悠然指引着，练剑的地方。
沿着围墙，顾笙寒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上面的痕迹，直到终于找到他想要的，他才停下。
是有人曾翻越的痕迹。
而那个人，应该就是降夜，他能从这里翻进来，那么自己也有可能能这么出去。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是在顾笙寒好不容易爬上了墙头的时候，不知道打哪儿冒出了箭羽直冲他的脸庞。
惊得顾笙寒，立刻翻身跳了下去。
因为是匆忙，刚落地的顾笙寒，身形有些不稳，但却被旁边的人扶住了。
“谢谢啊……!”起先顾笙寒未曾看旁边，感谢的话便脱口而出，但是等他转过视线之后，立刻惊地后退了十步，避如蛇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