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丹郁适时地提醒了连星月。
连星月支支吾吾半天道,“我蒸的时间好像有点短,再拿回去蒸蒸。”
“不会啊,我看已经差不多,你端过来吧,”丹郁道。
见丹郁如此说,连星月也没想好其它说辞,犹犹豫豫间将几盘点心放在了桌上,然后死死盯着那几盘点心,心中念叨着‘不要吃酥饼,不要吃酥饼’。
丹郁伸手拿了一块点心,不是离他最近的酥饼,而是放在中间的绿豆糕。
连星月心中一凛,这丹郁不是很喜欢吃酥饼,可这回怎么拿了不怎么喜欢的绿豆糕,莫非是被他发现了?
接着,梅瑞也拿了边上的一块糕点,他对吃食的种类不怎么挑,只对吃食的质量比较挑剔。
而连星月心中打定的主意就是梅瑞不会舍近求远,事实上,梅瑞早上已经吃过东西,此时吃了一两块也就不再吃。
见梅瑞基本上都在喝茶,连星月的心稍稍安定。
另一边,丹郁伸手拿起一块酥饼,连星月见状,就盯着那块被拿起的酥饼看。
被连星月这样盯着,就算是神经大条的人也该发现不对劲了,更何况是丹郁,他微微侧过头,问站在一边的连星月,“你也想吃?”
“不不不,”连星月拼命摇头。
“是我疏忽了,你累了这么久,是该吃点东西,这盘酥饼你就拿去吃吧,”说着,丹郁指了指面前的酥饼。
“真的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
“那好吧,”丹郁露出有些遗憾的语气,似乎连星月没有接受让他很是不解,接着,他又将面前的盘子递到梅瑞面前,“他做酥饼已经小有成就,梅兄尝尝看。”
梅瑞见盘子递到面前,不好拒绝,便拿了一块,放入口中。
连星月很想阻止,事实上他也阻止了,最终目的也达到了,只是状况有些惨烈。
厅堂中,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似乎怕情况不够乱,桌上的盘子也带了下来,盘子内的糕点掉在连星月身上,而连星月压在梅瑞身上。
酥饼的碎屑洋洋洒洒,落在两人身上,头发上,这种状况下,梅瑞根本无法再和丹郁闲谈下去。
丹郁作为主人自然不能任梅瑞这样子出去,他吩咐连星月带梅瑞去梳洗,顺便将自己的衣服换掉。
“你在里面加了什么?”走到半路,梅瑞突然开口问道,他早就看出了连星月在点心里动了小动作,不然也不会千方百计阻止。
“泻药,”连星月道。
“就你这样子,他早就发现了。”
“是吗?看来我做的不够隐蔽,”连星月心中稍稍反思了一下自己过于露骨的表演,又指着前面的一间房道,“就是这里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烧水。”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说着,梅瑞刚踏进门的脚又收了回来,追上了连星月。
“你去那里做什么,烧水我来烧就行了,反正这事都是我惹出来的,”连星月将梅瑞又推了回去。
说是去烧水,其实连星月是直接将冷水提过来,用灵力加热,这比直接用柴火烧快上不少。
“他都让你做什么?”坐在浴桶中的梅瑞突然问道。
“啊,做菜、泡茶、下棋、研墨,总之,很多很多事情,”连星月一边梳理梅瑞的头发,一边回忆着。
“对了,这家伙很过分的,有时候半夜起来读书,还要让我过去送茶送点心,当我是他的佣人吗?”
想到此时,连星月心中激愤,手下的力道也重了些,等到察觉到手中握着的是什么时,又心疼了半天,这么漂亮的头发,他刚才居然如此粗暴,真是罪孽。
至于这头发的主人,也没什么表示,应该不疼吧?
“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对我说过的话?”梅瑞冷不丁来了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什么话?”连星月愕然,他说过的话多了去了,但他又没有梅瑞那么好的记性,每句话都记得。
“在海边时说的话。”
经梅瑞这么一提醒,连星月隐约记起了一点,那时,他以为梅瑞没有听见,后来再想说,却一直没有机会,可现在看来,梅瑞分明是听见了。
连星月一时间羞死了,他那时太冲动,如果时间重来,他一定好好准备一段潇洒神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