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贤即道:「众白莲菜,参见白莲圣教主!」便带头跪地拜之。众人齐跪拜道:「参见圣教主!」敏三道:「阿弥陀佛,诸位请起。今日多谢诸位,赴汤蹈火,助本尊逃出生天。诸位于本尊大恩,本尊永世难忘。无生老母全知全能,定会降福诸位。」
白贤又道:「圣教主福荫黎民,惠泽苍生,救众生于水火,免俗世于荼蘪。有幸追随教主,护教主左右,为教主弘法,乃天命使然,三世之福也。」又带众人拜了三拜。
敏三道:「诸位请起。」又道:「白贤。」白贤道:「教主,属下在。」敏三道:「阁下为本教鞠躬尽瘁,本尊其心甚慰,任你为本教净水堂主,愿阁下以无生老母之名,行善积德,净世于一言一行。」白贤五体投地拜道:「谢圣教主厚爱,属下定不负圣教主嘱托,不负无生老母厚望!」
敏三悠悠颔首,往身旁圈椅一挥衣袖,道:「白堂主请上座。诸位,来世报,远在天边;现世报,却近在眼前。律人前,诸位必先自律,先戒葱乳酒肉,不杀生,不妄言。」各人唯唯诺诺,顶礼膜拜几番,教敏三心中好生飘飘然。事后,白贤又备了几道斋菜,招呼各人,众人食得有七分饱,入夜皆散。
白贤吿敏三寻宝一事,又备了如此一场大戏,敏三再回温柔乡去,已是有失身分。虽然满心不舍,敏三仍暂且拜别八咏楼,住到白贤家去,次日便回八咏楼去取他坐骑。这日袁玟不在,兰卿倚在门旁,望着人来人往,嘴角不觉带笑。他一见敏三来,即上前拜道:「恭迎白莲尊者。」
敏三笑道:「兰卿施主,好几日无见,面色不错哩!」兰卿面红道:「不瞒尊者,奴家昨日终于接了恩客。不过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身子揽着奴家,心中却想着尊者。」敏三奇道:「此话怎讲?」
兰卿上前挽着他臂,悄声道:「咱家行房之前,先拜了一番无生老母,再拜白莲尊者。那人觉得出奇,便向我打听尊者,接二连三的问,也不问问奴家的事儿。」敏三恐防有诈,便追问道:「这位有缘人可是何许人也?」兰卿道:「复姓公孙,名靖,是个堪舆师。我提起白莲宗,他说他亦略有耳闻,若能拜会尊者,是他三世修来的福分。」
敏三一听是堪舆师,再听他讲话语气,隐约觉着棋逢敌手,怯了一瞬,随之便心驰神往,欲见此子庐山真面。究竟这公孙靖是敌是友?敏三、白贤又有何等对策?下回自有分晓。
第九回 圣教主布局传道 堪舆师应邀求神
话说敏三一路信口开河,或是时也命也,居然一路无阻。不过这日听了这「公孙靖」的名号,却莫名起了防范之心。同兰卿寒暄一会,他装着漫不经心,取了坐骑,一出了八咏楼,便直奔白贤住处,见那白贤在那茅棚外下厨,劈头便问:「你可听过公孙靖这名号?」
白贤边切牛肉边道:「听过。」敏三又问:「这厮是何方神圣?」白贤将那牛肉切得薄如蝉翼,左撒胡椒,右添姜末,边拌边道:「这公孙靖在武馆教拳,平日钻研堪舆之术,尤擅家宅风水。怎地?教主想拉拢他?这厮能武能诓,同教主不相伯仲哩!有了这厮助阵,咱们必定如虎添翼。」
敏三盯着白贤手中牛肉,若有所思。这公孙靖,是招还是不招?犹豫间白贤又道:「教主,天刀门亦想求助于公孙靖,若要招他,事不宜迟,须即刻计划行事。若这厮要见你,便正好做台好戏与他看,顺道招他入教。」
敏三稍一思索,亦觉不无道理。有道是创业艰难,守业更难,诓人一回不难,若要人死心塌地信服,便要费心经营,弄得煞有介事。除了《白莲宝鉴》内的清规戒律,更须本教祭仪,好使教众同心同德,伺奉他白莲圣教主。尤是与他行房,必须有个好听名堂,好叫信众心甘情愿遭*。
敏三苦思冥想,浓浓肉香飘至,他亦浑然不觉。过了不知许久,白贤著他走开些,敏三听不到他叫唤,白贤一把抱他起身,丢到旁边椅子上,另一手放下那盘牛肉,道:「教主,开荤了,吃饱再想。」敏三一见牛肉,两眼放光,白贤又取了酒,两个大啖不提。
品过酒肉,敏三渐渐来了神气,忽道:「本尊有计。」白贤同他斟酒,道:「哦?教主有何妙计?」敏三端起酒碗,啜了一口,悠悠道:「阿弥陀佛,本尊决定开坛讲道,请那公孙靖来听。」白贤又问:「讲的什么道?几时讲?」
敏三熟读《白莲宝鉴》,又诓懂了门路,念经已是驾轻就熟,借着几番酒意,滔滔不绝道:「正月初七,时值人日,芸芸众生同庆生辰,却可曾想过为何而生?红尘寥寥数十载,而后又往何处?为何生而为人?冥冥之中,无生老母自有安排,俗人皆无生老母子女,只要探知修行之路,以善行克俗念,自然回归净土家乡。本尊便定于半月后,即正月初七,于此地开坛布道,宣讲此番道理。净水堂主,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