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我的儿...”陈家父母泣不成声,从顾寒洲将衣冠送回时就日日流泪。老人经不住打击,过了几人陈家老头就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口齿不清,也识不得人了,只嘴里还念着:“我儿...尸身...”
顾寒洲给陈玉白守灵守了七七四十九天,过了第四十九天陈家老母也油灯耗尽,只抓着顾寒洲的手说了最后一句话:“若是当初...当初我不叫玉白随你走...是不是,他就不会死。”
又过两月,有人从青峰派内传信给正在外的顾寒洲。那传信人像是有些不忍,默然半天才说:“师兄,陈家没人了。”
顾寒洲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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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清秋在的蘋花教那时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教,教里人不多,只有几个偷偷练春宫的娘娘和爷爷。她初出蘋花教时用秦婆婆的话来说,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娃娃。但这个女娃娃了不得,她爱上了这天下武功最高强的人,青峰派寒洲剑顾寒洲。
十八岁冼清秋和二十六岁的寒洲剑模样般配得很,她喜欢寒洲剑,便跟在他身边缠了他整整两年,可算是把这块木疙瘩的心撬开了。
寒洲剑是君子,可她太想和他在一起了,便使了点计谋,不过顾寒洲那时候也喜欢上了她,只是有些懊恼自己让冼清秋没名没分就跟了自己。
一切都很好了,他们合了八字,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顾寒洲答应过她武林会后就娶她的,他说青峰派掌门一孤剑他的师父也说她是个好姑娘的。他说让她听话点她都是作师娘的人了。
冼清秋笑,徒弟会不会笑话她,自己这个师娘才大他两岁。
顾寒洲说,不会的,玉白也是个好孩子。
“陈玉白死了。”
“圣女娘娘他们都不在了。”
“顾寒洲血洗文欢殿。”
“蘋花教被正道判为魔教,他要来杀我们了。”
风云渐起
第十一章
顾寒洲不久便到了云晋等人住的客栈,这一年武林正派汇聚,随着朝堂陨落,普通人家的子弟被送去各门派习武的愈来愈多。有人谈起这一年的武林会,都说颇有当年除魔大会的看头。
接着便是武林大会开始的第一日,四大门派遣派来的都是门派里在武林中颇负盛名乃至在天下榜上都有名有姓的人。
如青峰派的顾寒洲、云晋和朱敬溪,北少林的释也、释空大师...一时间英雄齐聚,茶馆铺子里说书先生的惊堂木又在案板上拍得哐哐作响,几十年来在天下榜上留下名的豪杰们的故事都成了让听客们去茶铺子里多坐一会儿的理由了。
四大门派几位的席位都安排在上头,接着再是另十几个武林人也都叫得上名号的门派的掌门。秦逐等人作青峰派几位的弟子,被安排的座位也不错,不过离顾寒洲的首座还是有些远了。
武林大会来看的人不少,好多在地上占不到位的想尽了法子,连旁边几棵垂垂愈倒的树上都挂了几个人。
是关天下榜排名,有人争论不休。谈得还是碧晴剑和寒洲剑谁才该坐在首位那个位置上,不过这些年来寒洲剑和碧晴剑都是一个性子,冷地冻人,又不想北少林的释也方丈脾气那么好,他们就算敢在释也门前谈荤段子,也不敢跑去碧晴剑跟头问:“云晋你和你大师兄比过谁是第一没?”
人多,卖瓜果花生的小贩生意也好,乐呵呵地在人堆里挤来挤去,“哟,客官,来一把碧晴剑云晋也夸好吃的瓜子嗑一嗑吧?保证香!”
反正没人敢跑云晋面前问他爱不爱嗑瓜子,当然也有心底里自愿准寻寒洲剑的。那便这家卖寒洲牌瓜子,那边买碧晴牌瓜子,还有爱俏儿郎的,点名要青峰派新晋魁首秦逐的追云牌瓜子的。
“喂!哪个瓜娃儿把瓜子皮儿吐爷爷脸上的?”
“什么瓜子皮?那是云晋也爱嗑的瓜子!”
开场几局没什么看头,先是铁锤和双剑的对局,又是银剑和软鞭的比武。到后来大伙儿都不看台上了,就盯着前排的寒洲剑、碧晴剑看。
开玩笑,四年才见一回,多看一眼是一眼啊!
几百上千双眼睛盯着顾寒洲和云晋,像是要在他们身上戳几个洞研究怎么才能把武功练好。
到中午一行人一同回去,云晋几个还要和其他掌门共议事,秦逐他们几个小辈没什么事,一路边走边逛往回客栈的路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