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雄翻开本儿往后看,眉头皱起来。
两个男人?他怎么不知道赵幸什么时候开始画这样的本儿了?
云晋他们住的那间客栈一楼也卖吃食,赵幸估摸着他们一群人这个点应该在大堂,有恃无恐地点了盘糕点坐在下边静静看着。
望了一圈,赵幸眼睛发亮,果然找到了昨天夜里那对师徒。
青天白日谁也瞧不出他们昨天夜里头做过什么事。赵幸心里有种诡异的兴奋感,是因为得知了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刺激。但他却又不想把这个秘密告诉其他的人。
碧晴剑周围还坐了他其他几个徒弟,不过模样都比不上那个秦逐。赵幸看着那秦逐对他师父殷勤的模样,心里暗暗地像,呵,对媳妇儿也不过如此了吧。
果然是一对儿,也不知这对师父是怎么搞在一块儿的。他们其他师兄弟知不知道。
赵幸把人脸记得清清楚楚,喝了茶勾着唇低低笑了几声。一连串儿的故事他都想好了,只等今天回去动笔了。
下午回去,赵雄已经坐在桌边。赵幸推了门进去看见他随意问了句:“哥你醒了啊。”
“嗯。”赵雄应。
赵幸又去他袋儿里边去摸他的本,掏出来看却发现后几页被压了几页的脚。
他眼睛一下就红了,这是他最喜欢的一套了。赵幸所有的图都是好生收着的,他自己生怕压坏了,每次放都是小心翼翼地放。别的人动不了他的画,屋里就只有赵雄一个人,还会有别人弄他画吗?
“哥!你怎么这么糟蹋我的画?!”赵幸赤着眼睛问。
赵雄不把这当回事,他也没想到自己偷翻弟弟东西会被逮着,何况他本来就不太看得起赵幸画本这事,当即就有些不大耐烦:“怎么了?”
赵幸把本放在他面前,眼睛湿润:“你凭什么动我的东西?我说给你看了吗?”
赵雄脸色不大好看,“我看看怎么了?我是你哥我还看不了你东西了?”
赵幸叫起来:“我没说给你看!你凭什么?”
“没说给我?”赵雄觉得他这话说得有些逗,“咱们是干什么的?不同意就不行吗?”
赵幸受不了他这样,忍无可忍地冲他大喊起来:“滚!”
赵雄不是会受人脸色的,哪怕是亲弟弟也不行。他给自个儿捏了个脸,阴翳着走了出去。
赵幸最心疼自己的画,之前画好的每一本都用书壳再包好的。但赵雄却这样对待他的书。
赵幸一肚子的委屈无人说,下午想好要画的东西在吵闹间忘了七七八八,他委屈,趴在桌上小声地哭了起来。
他是贼,难道贼就不能有自己真心喜欢珍惜的东西了吗?
画上有了折痕赵幸受不了,又重新画了一下午。等到晚上时惦记着那对师徒,又跑去扒窗户。
这次屋里两个人也还都在,赵幸刚戳开窗户纸一个洞,忽然另一扇窗伸出一只手掐着他脖子就把他拎了过去。
云晋面无表情,看着被他提在手上的赵幸:“你是何人?”
这还是赵幸第一次这么近的看云晋,他死死看着他的脸,甚至还笑了起来。
云晋看他的笑只觉得奇怪,对背着他在倒茶的人叫了声:“秦逐。”
“嗯?”秦逐放下手中的茶壶,“师父怎么了?”
他走过去看着跪倒在地的赵幸,也拧起了眉。
赵幸就这一会儿把他画本子里的两位主角模样都看得清清楚楚,只觉得美人在骨不在皮这句话说得真真的对,心里很是满足,一点没想到自己是被人抓了起来。
云晋懒得和人废话,直接把赵幸丢给秦逐:“捆他。”
“是,师父。”秦逐找了条绳来,把赵幸简单利落反手捆在了凳上。
“你是何人?来做什么?”秦逐站在一旁问赵幸。
赵幸只觉得秦逐这人的眼睛亮得很,一看就是有赤子之心的人,这点一定要记好,到时候画本了可千万别忘记。他一点没把自己当个被逮到的人。
无双大盗早些年作案也被抓过,不过别的人听他们这猖狂的名字以为他们“无双”,谁想到了他们其实是有着相同相貌又会易容的双生子。赵幸被抓了,但赵雄没有。等他哥反应过来了也定会来救他。
赵幸以前也不是说没吃过苦,他哪里还会怕他们。
何况赵幸出门也易了容,他量秦逐奈何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