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镜一脸的疑惑。
“怎么,你不是把我从一个女子手中救出的吗?”
万俟源万俟麟面面相觑。
“不是。我是在一个巨大的珠光蚌壳里面找到你的!”
万俟镜听完自己思索了一下那个诡异的场景,脑海中出现了老蟹祖说的“珠尸”……
他还是太天真,以为自己差点就被垂涎他美色的不明女子夺取贞操,万万没想到是那成了精的妖孽是要他的命!
“源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大恩不言谢,我万俟镜来世当牛做马,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万俟源情绪再次瞬间破功。
“那为什么不是‘这一世’?行吧别等了,既然你有这个心,那我正好最近要搬家。但是族里事物繁忙我着实走不开,你既然每天晃晃悠悠无所事事,那就帮我把家搬了吧!”
“源哥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万俟镜一听这个拔腿准备开溜。
身后的万俟麟也崩不住面皮开始发声。
“此事甚好!这样,你也不用去打扫祠堂了——自打你出生,祠堂就几乎没让别人打扫过——你总是能及时的犯错从而来我这受罚!既然这样,这回咱们换个新鲜的法子好了,也省的你枯燥。”
“族长,我得赚钱养家……”万俟镜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万俟麟直接帮他绝了这个顾虑。
“没事,吃食和空气我做主族里管了。你就安心干活吧!”
万俟镜心如死灰的离开了万俟麟的住所,留下万俟源和万俟麟两个。
“这孩子,当真少年心性。”
“是啊,是利也是弊啊!”
两个人走到桌前落座,万俟源帮着万俟麟把文书分文别类的摆放好。
“所以以你之见,万俟镜所拥有的天赋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万俟源朝着明显心不在焉的万俟麟发问,后者紧皱着眉头望着桌上山一样的事物无从下手,听到这句话赶紧给自己一个机会开个小差。
“会引来很多别有用心的人,也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一定便利。至于真的好不好,还得看他本人。”
“也是。”
万俟源直到深夜才离开,此时放眼望去,街道上一个活物也没有,只有脑袋上十几米的地方有星星点点的光亮。
最近地面上不太平,水底下也是暗潮涌动。
万俟源默默叹气。
所以还是早日搬家吧,尽早搬到族长边上自己才能更放心。
保护好公子,保护好族长。
黑瓜护卫心里只有这么一个执念。
万俟麟在万俟源走后在桌边静静的坐了很久。
他知道有些话是一定要烂在心里的——比如万俟镜一直在心底里默默尊重敬仰的老祭司竟然有个如此狂热且可怕的执念这件事。
万俟麟不知道,自己要是万俟镜的话,能否接受自己的老师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传说就把自己视为一个容器,一个产生鲛人泪的工具。
诚然鲛人泪无价。
无价之宝又如何?
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颗珠子罢了。怎抵得上同胞的命珍贵?
万俟麟冷哼了一声。万俟镜永远不会知道这些了。
来自长辈们无言的关怀注定会成为烂在他二人肚子里永远不为人知的秘密。
万俟镜离开了族长的住处后匆匆赶向巧娘的住处,毕竟周傕一个大男人这么晚了还在女士闺房实在不妥。
天知道他万俟镜,正直壮年,孔武有力——谁知竟然着了一个蚌精的道?
万俟镜觉得十分丢人,心里思忖着不然过几日帮黑瓜亲卫搬完家后,还是厚着脸皮去申请加入采珠队——毕竟现在自己也算半个蚌群活地图,而且人多了势必好干活。
二百五天性的万俟镜哼着小曲往巧娘的住所前进,快到门口的时候看到鬼鬼祟祟的万俟驷。
“这不是驷爷吗?你不是去走货了吗?”
万俟驷被突然出现的万俟镜吓了一大跳——这也就幸亏是在水下,要是在陆地上,万俟驷这一嗓子可就不仅仅是惊飞一堆梭鱼了。
“莫莫莫……万俟镜!你这么晚为什么还在外面?”
万俟驷生平第一次被吓到呛水,努力扶着气室旁边的栅栏把自己这口倒不上来的气倒腾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