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就换了一身衣服一直悄悄地跟在她的马车后面,直到看到她走进家门,才返回印山的木屋。
从那以后,澜儿就一直管杭蓁蓁叫师娘。
但是这是澜儿的私事,不方便跟林致详说,叶浓荫接着解释道:“澜儿没有母亲,常常得到杭老板的照顾,所以叫她师娘。”
林致听他这么说,就没有再追根问底。
叶浓荫又理了理思绪说道:“林致,你信任我吗?”
林致被他这么一问,摸不着头脑:“齐先生,你怎么这样问?当然信任。”在林致心中,除了娘和师父之外,叶浓荫是自己最想依靠的人。
叶浓荫严肃道:“我现在跟你说的话,你不要害怕,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力做到让你安然无恙。”
林致不解地睁大眼睛看着他。
叶浓荫接着说:“你之前时常晕倒,很可能是中了一种奇异的毒。我没有办法帮你解,所以我请杭老板找了能解你毒的人。”他并没有提到袁木深。
林致不敢相信:“毒?我......”他一时间脑子有点乱,他觉得自己身体并无不适,而且自己怎么会中毒呢?但叶浓荫的表情和话语都不是在开玩笑。想想自己的状态,也许这毒也不是那么严重。
马车碾过的路越来越偏,最后停在了一个郊镇的一处矮房子前。这个郊镇仿佛荒废了很多年,人烟稀少,处处残垣断壁简屋漏瓦的破败模样。
叶浓荫拎着那个木桶带着林致下了马车走到屋前,敲了敲门,但没人应答。两人对视了一眼,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人应答。
于是叶浓荫推开了门,却发现里面正坐着一个背对着他们的女人。女人巍然不动地忙着自己的事。
于是两个人走进屋内,走到女人的跟前,她这才抬起了头,看了来人一眼。叶浓荫和林致也同时看了她一眼,不禁有些惊骇。
那是一个比澜儿略大几岁的姑娘,容颜姣好,发髻上插着一副对称的步摇,身上从上到下穿着缟白衣裙。单看上去有点楚楚动人,但就是皮肤过于惨白,和她周围的环境放在一起就像是闯进人世的鬼魅。更骇人的是她的手上还拿着半个蛇头,桌上放着各式各样的金属工具、瓶瓶罐罐还有恶心干枯的毒虫,靠近她手边的小钵里正放着那蛇的其余部分。
这幅景象让林致不寒而栗,一股凉意从脚底冲到头上。他往叶浓荫身后缩了缩。
叶浓荫对着她开了口:“你是银灵子?”
姑娘没搭理他。
他顿了顿,将手里的木桶递到她跟前。
那姑娘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听了听木桶里的声音,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接下木桶说:“什么事?”
叶浓荫见她开了口就松了口气:“我想请你解毒。”
银灵子又看了他一眼问:“什么毒?”
“一种很奇异的毒。”叶浓荫看了一眼林致。
银灵子用桌旁的布擦了擦手,示意林致到她身边去。
林致硬着头皮走过去,把目光投到别处,不往她的桌上看,只伸出一只右手。
银灵子伸出手,搭在林致的手腕上。
林致一想到她刚才拿蛇头的手正搭在自己的腕上就鸡皮疙瘩全部起来了。
银灵子的表情起初只是皱着眉头,后来又舒展开,带了一丝诡异的笑:“活的!”
“什么活的?”叶浓荫赶忙问。
银灵子收回了手说:“他的毒是活的,他中的不是药毒,有点像蛊,但也不是蛊。介于蛊和药毒之间,不能一下毒死人,但也不受人控制。”
“中了这种毒会怎么样?”叶浓荫追问道。
银灵子笑了笑说:“表面上和正常人无异,但那活物会进入脑袋,慢慢地就长在脑袋里,人死后就会从脑袋里钻出来。”
林致听了银灵子的话,脸色煞白,差点倒下去。叶浓荫握了握他的肩膀,转而提到袁木深的情况:
“我之前遇到一种毒,人中了之后,时常会晕倒,但醒了又没事,死后会带着诡异的微笑,并且在后脑处出现无数密集的小点所组成的斑纹,大概指甲盖大小。这是什么毒?”
银灵子轻松地说道:“就是他身上的这种毒,每晕一次就更深入一次。最后,人死前会出现幻觉,他自然会微笑。死后几天,那活物就会从脑袋里爬出来,你看到的小点就是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