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屋里嘶声裂肺般的笑声,看着自家尊上蹲坐在门前低着个头的模样,幽冥近侍非常识趣的各自散开,免得殃及无辜化为炮灰。
“尊上这是怎么了?昨天不还挺好的么,怎么一大清早就成这样了?”远处,没心没肺的炎煞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激的众人皆是一个踉跄,东倒西歪强自镇定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一旁的谟眼疾手快的一把将炎煞的嘴捂住,以免祸从口出还殃及无辜。
白渊一脸同情且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被捂得严实、快要窒息的炎煞,煞有介事的伸手,揉了揉那一头炸起的头发:“你还太‘小’,大人的事儿你没必要知道。”
不待炎煞跳脚,身为幽冥近侍之首的皓闻言不禁也回头,送上一个赞同的目光。
“孩子,能这么‘天真无邪’也是件好事儿,没有人会说你傻的,放心,以后谁敢说你姐姐罩着你。”本还一脸忧郁的魅姬不禁破功,噗嗤一声下了出来,风-情-万-种的回头,口吻中竟是调笑。
直到屋里的笑声渐渐消停了些,门外一直靠着门坐着,将脸买在手臂中的凌煦才起身,不再多做停留的离开的院子。
当凌煦端着一碗热粥再次进屋的时候,熔夜早已恢复的常态,一脸的漠然,平静的仿佛这世上只有他一人,周围的一切皆是虚无缥缈。
若不是眼角未退的微红,若不是依旧时不时微微颤抖的唇,不禁让人误以为方才在屋内笑的声嘶力竭却比哭还悲伤的是另有其人。
“喝点儿粥吧。”走近,坐在床边,将手里的瓷碗递去,熔夜紧闭的双眼无法看到微微伸出来的双手上深深浅浅的一道道或大或小的伤痕。
见熔夜不反应,凌煦一脸波澜不禁的倾身,一手cha进后背和被褥之间,托着背将人扶起。
熔夜猛的一个激灵,睁开双眼,一脸厌恶的看着凌煦,不知到底是在厌恶凌煦随意触碰的动作,还是厌恶因凌煦不过一个随意的动作而紧张悸动不已的自己。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冲击着本就脆弱的神经,熔夜还能清楚的记得这只手触碰在身体上的刹那,带给自己的悸动和xing奋。
仿佛毫不在意熔夜的对自己的态度,亦或者早就对此做好了心里准备,此刻他有多厌恶自己,也就有多无法容纳他自身。
既然无法满足只是躲在角落里静静的守候,那么就让自己无论用多么强硬的手段都要留住他,无论他想什么,至少禁锢在自己怀里,既然无论何时都无法抹平他的痛苦,就让他在自己怀里痛苦,因为至少,还有自己能够陪在她身边,比他更痛苦千百倍。
救赎也好,自私也好,自己曾尝试这让他自由,在自己视野所及的范围里自由,想让他在自由中不再痛苦,可既然事与愿违无法成全,那么就将他禁锢在自己怀里,让自己陪他痛苦好了。
熔夜急忙挺直了身板儿,即便这样的动作让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疼痛难当,突突直跳,可却不愿与凌煦与任何的肢体接触。
收回空荡荡的手臂,凌煦毫不介意的搅了搅手里的热粥,吹散了腾起的热气,见熔夜静静笔直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凌煦唇角微扬,笑的温和,舀起一勺热粥,递到熔夜唇边,停下:“趁热喝点儿吧。”
熔夜未侧过脸,避开递到唇前的汤勺,一脸警惕的看着凌煦,一副有什么目的直说的模样。
凌煦但笑不语,只是举着汤勺不动。
实在猜不出凌煦的心思,下shen突突直跳的穴-口让熔夜实在没有经历和他瞎耗着,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疼出一头薄汗来,认命的一手接过瓷碗,一手接过汤勺,垂下眼帘,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搅动着。
扑鼻的米香随着搅拌的动作阵阵溢出,有些过了头的火候让米过于粘烂,却也更方便入口消化。
轻轻搅动着,还能发现里面被细心多岁的枸杞末、红枣块、莲子和桂圆肉,熔夜不禁诧异的看着许久,却不愿深究这是为了什么。
趁熔夜接过碗去,凌煦急忙起身到熔夜身后继续忙活,垫高了枕头,又怕不过柔软似的打了打,让它更为蓬松:“靠着能舒服点儿。”
熔夜不闻不问也不反抗,顺从的靠了上去,微微半侧着身,尽量不去压迫身后那不堪重荷的部位,肚子竟然真的有些饿了,虽然挺惊讶于自己竟然还能察觉到饿,可是看到胸前散落的银发,一惊,却也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