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自已的叫嚣着,竭尽全力的压抑着,深深击打着彼此皆是伤痕累累千疮百孔的心,看着熔夜瞬间看向自己复杂却难掩愤恨的目光,霄竟觉得如此痛快。
比起看着他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自卑,这样突然迸发的强烈情愫竟然自己觉得如此痛快,早知道就应该更早些告诉他,可若更早些告诉他,是不是乐趣就没有这么多了,这么想着,霄不禁有些苦恼。
“恨我,是么?”霄温和的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觉得是我横在你们中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才是那个绊脚石?呵呵,无所谓,既然求不得,爱和恨很重要么?今天我高兴,我可以再给你个提示~”
“你们恨我、怨我,觉得我才是罪魁祸首,我自然无所谓,可是我只想问问你,伟大的战神,若你们的爱情真的如此无坚不摧矢志不渝,能跨越种族间的血海深仇,能不介意敌对多年彼此屠戮的立场,又怎会落得今天的这个地步呢!”
难得燃起的些许怒气不甘和愤怒瞬间熄灭,碧色的眼瞳中满是茫然无措,这个问题熔夜从未想过,因为他从不敢试想自己会是这般的地位。
而如今,对于这个问题,他竟找不出半分解释和借口,无法回答,不能回答,因为句句都是错,自己的错,他爱凌煦,一直一直,无论立场身份,有悖世俗,直到此刻,爱,却不敢宣诸于口,因为他以为本就是一个笑柄了,何须再为别人徒增笑意,而事实,难道真如霄所说,是自己爱却不信任才导致的一切么……
初闻真相之后,熔夜的怔愣错愕彷徨,一切都在霄的计算之中,过于靠近的身体,彼此甚至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绝对的近距离,一方错愕怔愣,而另一方,便可简单的一击即中!
垂在身侧的手臂捕捉痕迹的悠悠抬起,五指虚握,隔空一抓,孤零零的丢在一边被冷落许久的长剑仿佛感应到主人的气息,猛的一震,飞快的跳入霄的手中,手腕顺势一转,迎着日光泛着寒光的长剑在空中挽起一道优美的剑花,随即势如破竹的向熔夜刺来,锋芒直抵后心。
回光镜外,凌煦目眦尽裂,幽蓝深邃的眼瞳瞬间紧锁,眼底泛着腥红,可无论他如何声嘶力竭的呼喊提醒,却始终无法将声音送入,激起熔夜的半分警觉,甚至连身体,也仿佛生了根一般牢牢固定着,始终无法移动分毫!
为什么自己一次次信誓旦旦说要保护,说要守护,说不愿再让他受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的人,却一次又一次在自己眼前被伤的体无完肤!!
自己不是魔么!自己不是王么!自己不是曾经耀武扬威叱咤风云自诩执掌命运只手遮天万人敬仰的凌煦么!可为什么却连自己的爱人都保护不了?!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到底要如何自己才能逃出这如噩梦一般轮回的宿命,到底要如何,他才能成为那人可以安心停靠的港湾,哪怕只有一刻,哪怕只有瞬间,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可又有谁愿意跟他换!愿意让他如愿的走出这生生世世的魔咒!!
耳边“铿”的一声脆响,惊的熔夜不禁一颤,视野所及突然暗了下来,灰蒙蒙的一片,随即被自后向前的一个强大力道推的一个踉跄,脚步不稳的撞上一个坚实的物质,下巴避无可避的撞上,直击的熔夜头晕眼花牙口发酸。
错愕的抬头,迎上的却是一个完美至极的刀削轮廓,流畅优雅的线条,不羁狂放,却慑人心魄的魔魅,薄唇紧抿,惨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眉目紧敛,幽蓝的眸子深邃焦急,却迸发着滔天的怒意。
此刻的熔夜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方才撞上的那抹坚实是凌煦的胸膛,紧紧环绕着身躯的是凌煦的手臂,而自己正被结结实实的牢牢搂在凌煦的怀里。
周身散发出的王者霸气,却又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温柔,温热熟悉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忘记、不能习惯的气息,此刻竟是如此的温暖,带着淡淡的安心,却不禁物极必反的让人如坐针毡……
一切都太过突然,突然的不真实,突然的他不敢相信,即便他很难说服自己相信那个早已和自己势不两立的哥哥会开这种玩笑,可是……
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为什么曾经那么理所当然一次次推拒过这个怀抱的自己,此刻却伸不出手,无法动作……
隔着彼此薄薄的衣料,感受着他狂跳的心脏,真实到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