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他真的开口,若他真的在这是求饶,若他真的向他如软,他,或许便不是他了,至少不再是那个他深爱的他了……
无法控制的粗暴,无法控制的愤怒,无法传递的心绪,无法理清的爱恋,他只知道自己此刻的愤怒,只知道对他的执着到了近乎偏激执拗的地步,只知道如果是眼前这个人,他愿意为他放弃一切,什么身份地位力量,什么众生屠戮,什么神魔血祭,他只知道,眼前一人,足矣……
可那是的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更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告诉他,这样的执着,这样的疯狂,这样的魔根深种,这样的执迷不悟,竟叫□□……这个他自认为曾经的千万年里以及将来的千万年里都不会与自己扯上关系的字眼……
无法理清的爱,无法传递的情,宣诸于口的,却是深深的伤害和无法磨灭的痛苦……
“我看的确是好日子给你过多了,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过一介男chong,被一个人玩儿还不够,现在倒长进了,想当男ji被千人玩儿万人睡,我倒是当真小觑了你的志向,战神大人!”
不!他不是想说这些,他想说的是!想说的是……想说的是……什么?……
可话一出口,便是覆水难收。
银发男子无法抑制的苦笑,蓝发男子不是没有看见,那样悲凉哀伤,仿佛什么东西在眼前瞬间炸裂,消失了,便再不会存在,破碎了,便再无法缝合,一如银发男子自始至终封闭的心灵,无法看见蓝发男子压抑在暴-虐之后因为无法言语、无法正确表达而焦虑失控的真心……
那是的他们,谁都没有看到……一个是毫无头绪,一个是哀伤心死……
他的骄傲,他的自尊,他真诚却同时卑微的真心,让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他人面前,况且还是一个只要知道了一切便会让自己再无还手之力、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存在。
所以他悲伤,所以他凄凉,所以他仰着头,噙着笑,咬着牙,毫不避讳的迎视着蓝发男子的目光,笑的高傲,笑的自弃:“再说一遍,与你,何干!”
失控的怒气,xing红的眼瞳,银丝与蓝发交错,发丝飞扬,天旋地转,毫无章法的撞击,野蛮强势的掠夺,他知道的,唯有掠夺,唯有屠-戮,唯有强横到让所有藐视、无视、蔑视他的存在,用身体的疼痛和精神的痛苦来记住自己的存在。
所以此刻,即便是对于这个生命中唯一爱的,也是挚爱的人,出于本能,他知道的,也不过是破坏和占-有,既然言语怎样都无法传递自己的感情,那么就让他的身体,在他的灵魂下印刻上只属于自己的痕迹!
只是纷乱了世界,迷乱了人眼,却唤不回流逝的时光……
他知道他痛,他知道他苦,一如自己,只是这么看着,明明不痛不苦却肝肠寸断……
一遍遍的挞伐,仿佛永不知疲倦,一如此刻的他,永不知归途一般,执着的询问,一遍遍,一次次……
“……凌煦……我的名字,叫我的名字!”
命令,亦或者祈求,他早已分不清,也说不明了,只是想听到,从他嘴里喊出的,自己的名字,仿佛那个使用了千万年的代号,只有他轻声低唤时,才是真正存在的,才是具有意义的……
殊不知此刻身心俱疲的他,又是何等卑微却无法言语的奢望,你,何时才能正确的唤出他的名字……
那是的他们,比起彼此的挣扎和痛苦,早已深陷在一个名为作茧自缚的泥沼中不可自拔,所以他们,看不清同样挣扎着等待着彼此一个眼神也好,一句无所谓的话语也罢,一个救赎,对彼此都是,却谁都没有给出……
一夜的不眠,一夜的折磨,他执着于他的呼唤,他能给的,不过是一声声渐渐虚弱却气势不减分毫的冷哼……
那时,凌煦对熔夜说:叫我的名字!
那时,熔夜不懂他的挣扎,回以冷笑,选择了用冰冷淡漠武装自己,以为这样便可以不再受伤害,因为那时的他,执着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那时,凌煦不懂他的哀伤,施以暴-虐,选择用伤害来证明自己,以为强势就可以得到自己所想要的,因为那是的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爱的、抱的、并非自己口口声声宣诸于口的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