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彷徨,亦不会有熔夜的挣扎和无奈,凌煦此刻心里唯一清楚的是,挡我者死!
不过是些亡灵之军,幽冥近侍本就不是俗物,应付这些虾兵蟹将即便是人海战术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更何况有他所谓的冥后魅姬的镇守,更有幽冥近侍之首的皓护法,本就是万无一失,更何况如今他魔尊归来,完璧的壁垒更添尖锐锋芒。
“伤亡情况如何?”万魔殿中,再次坐到那个至高无上藐视天下的位置上,不再是初归时的茫然和魂不守舍,此刻的魔尊,无坚不摧的至强,更是魔魅冷血至极的强悍,因为他所有的温柔仅仅针对那一人而已。
“初时大家还不太习惯,所以折损了不少,不过也都只是些低等魔物和使魔,上级魔将无人员伤亡,中级魔将略有损伤,但不太重,只是——”皓木然的仿佛一台机器似的报告这前方的战况,看着手里的资料,突然欲言又止道,“极北的一个部族报上来的伤亡略重,唯一的一个中级魔将死亡数也是他们那里报上来的。”
听到伤亡,凌煦连眼都没有眨,唇角弧度轻扬:“我族从不留废物,强不在人多而在力盛,如此废物也能让他们折损一个魔将,呵!魔域的土地上不需要这样的杂碎。”
不问缘由,只因为伤亡略微多了些,甚至不管如今大敌当前自我消减兵力意味着什么,可却如此云淡风轻的下令灭族,这就是他魔尊,这就是他凌煦,冷血,残忍,高傲,且他也的确有这样的资本,生杀予夺。
“可是——”
“我不记得我的命令还需要经过你们的同意,”唇角一扬,笑的邪魅,不容反驳的打断皓的话,“记得将它从整个冥史簿上划去。”
“是。”除了从命他们从来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即便是他此刻名义上的妻子,冥后魅姬,在大殿上也只能是胆战心惊听候命令的角色。
无意一瞥看到皓翻开的魔书上,正在被剔除的名字:“你刚才说的是哪个部族?”
赤红的封印才行了一半,没想到魔尊会突然这么问的皓诧异的抬头:“冥夜族。”
笑的张狂,笑的魔魅,笑的不羁,只是一抬手,才进行到一半的封印尽数毁去:“他们该庆幸自己生在了一个不错的部落。传令下去,让他们一族都给我上最前线,是生是死由他们自己决定。”
强者胜弱者亡,这是魔族、甚至是整个神魔大陆的铁则,只是魔族显得尤为残酷而已,被推在风口浪尖生死边缘之际,要么因为软弱无力而死去,要么竭尽全力的变强然后存货,这便是他凌煦的意思。
只因为那一个“夜”字,跟随魔尊这么多年的幽冥近侍们怎会不明白其中的原委,凌煦如此的处置可以说是对他们最仁慈的退让,私下交换了一个眼神,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彼此的笑容都是那么几分无奈,又是几分理所当然。
“你跟着去,别让他们逃了,”凌煦冲魅姬抬了抬下巴,“若是临阵脱逃,格杀勿论。”
“属下领命。”话毕,魅姬风情万千的离开。
倏地胸口一下钝痛,针扎一般,转瞬即逝,瞬间仿佛置身冰窖般,无边的寒意猛的袭来,仿佛连血液都能冻结一般,难以言说的恐惧如澎湃的浪潮一波波的拍打而来,一波强过一波,循序渐进,却愈发让人窒息,不好的预感在脑海叫嚣,莫名的,无由的。
“死守魔域。”
丢下四个字后便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顾得不得众人的诧异,更无暇弄清这种感觉到底从何而来,只是一个可能的念头已经让他难以接受,心底难以言说的焦急忐忑和恐惧,只有他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才能稍作平复。
用力一点万魔殿前的砖石,用力之大让上好的玄天冰玉瞬间土崩瓦解,碎如细沙,一跃而起,巨大的黑色骨翼瞬间展开,只是一下饱满的阖动,便让凌煦瞬间化为天际边的一个黑点,可那蕴含着丰沛魔力的一次振翅,让万魔殿为中心方圆数里寸草不生,若不是万魔殿皆是用玄天冰玉建造,定也会和其他建筑一般瞬间化为残垣断壁。
难以言说的担忧,难以言说的焦虑,不知怎的,冥冥中总觉的会出事儿,或许杞人忧天,或许关心则乱,可他不敢设想若是有个万一,脑海中只有一个执念,熔夜,他此刻一定要在熔夜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