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谣听得目瞪口呆,他想过“方公子”是与原身关系密切,譬如说结拜兄弟或是表亲,但没想到会密切到这个地步,居然还私定终身。
绝对不可以!一想到要“嫁”给一个陌生人,穆谣就全身发冷,而且这个人竟然还想毒害自己,实在是让人心寒。
若是原身没有通过会试,不仅要承受落榜的打击,还得被心上人抛弃,穆谣禁不住在心里默默为原身掬一把泪,当下便决定,既然接受了原身的身体,也得为原身出这一口恶气才是。
“此事在他寄给小人的书信中,写得明明白白,求大人开恩!”秦寒不住地跪在地上叩头。
穆谣见府尹看过信后,与师爷交头接耳了一会,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便猜测事情大概是没那么简单。
府尹与师爷商量一番后,招手示意穆谣上前:“穆公子,小厮是罪无可赦,但是这个方逸寒,恐怕证据不足,无法定罪。”
穆谣听过前因后果,暗暗咬牙:姓方的真狡猾,但公堂之上,自己撒泼也无用,反而有失颜面,只得回道:“晚生明白,但方逸寒此人尚未娶妻便意图纳侧室,实在有违礼数。晚生希望大人能替晚生立个凭证,好让晚生有个合理的理由解除婚约。”
府尹见穆谣应得如此爽快,也是惊讶,正好省去不少麻烦事,便一口答应穆谣的要求。
又好心告诉穆谣,到时他把凭证拿给当地的媒官看,对方就会明白。
当地的媒官,穆谣好像想起了什么,那不正好就是自己?
他掩盖住内心窃喜,正色道:“至于秦寒,此人于一月前就意图加害晚生,先前有医庐大夫为证,绝对是处心积虑,求大人替晚生做主。”
“这个当然!”府尹怒喝道:“犯人秦寒,秋后发配边疆!”
从公堂出来,穆谣大大伸了个懒腰,解决掉生存问题,还踹了一个垃圾未婚夫,只觉浑身轻松,直奔先前打听到的京城名店而去。
公堂边上的帷幕后,一个身穿华服的男子斜倚在紫檀太师椅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打手上的茶碗,他脸上戴着半面灰色面具,无法看见模样,只能从下巴的弧线猜测,大概是位英气的男子。
仅仅是斜靠在椅背上,他身上散发出强大的威慑力,就让人无法移开眼。
“王爷,这人是不是太冷漠了些?失去未婚夫,竟完全不伤心。”
近侍韦尘偷偷跟着穆谣出了京兆府,他以为刚才穆谣只是强忍住悲痛,不想在公堂上失态。
没想到,穆谣倒像出笼鸟儿,一点不在乎自己刚被爱人背叛,拔腿就往闻名京城的闻仙居奔去,一个人点了满桌丰盛的菜肴,大快朵颐,胃口那叫一个好。
聂源枫眼皮轻轻颤了颤,没有说话。
韦尘又问:“大概过两天,穆公子就会回乡上任。先前晕倒在马车前,依属下推测,极有可能是与其仆人下丨毒有关,并非有意为之,还需要派人继续查吗?”
聂源枫回想起当时在堂下的穆谣,撇了撇嘴:同时被仆人和未婚夫背叛,他还以为这人会像个怨妇一般哭天抢地,结果比自己还像局外人,让他有点无趣。
他漫不经心晃了晃杯中的清茶:“撤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穆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还一针
聂源枫:0 0
第一卷:古代居委会
第5章 上任“居委会”
绫安城是大越商贾往来的必经之地,这里离京城仅一天马程,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是不少达官贵人的闲暇去处。
今天,绫安城有件大事,上至七老八十,下至三岁孩童,都奔着城里的官媒府上去。当然不是为了给自己谋婚嫁了,而是要看看新上任媒官的能耐。
“来人啊!”
“拉开她!”
“别打了!”
穆谣连眼珠也不转,一动不动坐在堂上,仿佛入定了一般。
这是穆谣第一天到官媒府,前两天才跟着报喜的官员回到“自家”,仅有的几个下人完全不把他当回事,他倒不介意,经过小厮那事,穆谣对所谓自家人也多了个心眼,不理会就不理会吧。
不过,头天就碰上案子,让穆谣对这个官职有了全新的认识。
离他不远处,一个女子被两个杂役押着,另外一边站着一对男女和一位老婆婆,均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