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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穆谣踏进会客厅,韦尘马上起身,恭敬拱手道:“穆大人有礼。”
“韦大人客气,快请坐。”
穆谣心中七上八下,韦尘看起来稳重干练,怕是不好糊弄,便不敢先开口。
只听韦尘说道:“不敢不敢,在下代替衡王殿下前来,邀请穆大人明天一同到郊外赏花。”
穆谣万万没想到衡王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直觉认为大概是自己听错,小心翼翼又跟韦尘确认了一遍,发现居然是真的。
赏花?
穆谣整个人都懵了:我跟你家殿下很熟吗?
韦尘见穆谣半天没有答应,礼貌地催促道:“不知道穆大人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
“没、没有。”
穆谣的脑子还没转过来,脸上带着些许恍然。
见他已应下,韦尘也不多说,起身道:“那么,明天未时过三刻,王爷会派人来媒官府上迎接,还请穆大人务必事先挥退无关人等,此事须千万保密。”
穆谣也起身,对他一还礼,忍不住腹诽:看这个排场,弄得跟密会情人似的,这衡王真是个怪人!
作者有话要说:
聂源枫:老婆我来了。
穆谣:你哪位?
第20章 第二十章
穆谣一整个上午,写错了三份公文,念错了五次前来商谈夫妇的名字,打翻一次茶碗,就差明着告诉旁人:今天他的魂魄丢了。
袁缘暗暗也被穆谣弄得有些忐忑,皆因他这种反常的状态,都是从昨天自己让韦尘给他捎话开始的。
他后来还仔细询问过韦尘,两人谈话的情形,并没有什么会引起穆谣不安的地方,这就很奇怪了。
“咳咳。”在穆谣第二次盖错印鉴时,袁缘实在看不下去:“大人,要不要休息一下?”
穆谣忍不住叹了口气,一想到下午就要跟衡王出游,好比一把大刀悬在头顶,实在无法静下心来。
“大人今天是不是不舒服?”袁缘不禁有些担心。
“没有。”穆谣扶着额头:他只是觉得自己像一只即将要被抓到猫跟前的耗子,单纯的害怕而已。
穆谣看了一眼天色,不知不觉与衡王约定的时辰快要到了,想起韦尘昨天的“吩咐”,他折了折眉头,对袁缘说道:“今天差不多,你先回去吧,我有别的事。”
袁缘心早已飞到府外,脸上不动声色,对穆谣道过谢,便动身离开媒官府。
他一从媒官府出来,装作不经意瞥一眼四周,拐了个弯,来到一条暗巷中。
“王爷,车内一切已准备好。”
韦尘驾着马车,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穆谣的心情则是跟聂源枫完全相反,媒官府里几乎就剩下他一个,连个说话分散点心思的人都没有。
他忽而有些想念起袁缘来,要是衡王这事可以跟他说的话,说不定他还能给自己出些好主意。
正当他一个人在媒官府后院胡思乱想,门外响起三下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在静悄悄的媒官府内着实是大响动。
穆谣差点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才赶紧跑过去打开门,便看见韦尘站在门外,身后停着一辆马车。
“穆大人,请。”
韦尘掀开车帘,穆谣便看见里面已经坐了一位身穿象牙白长袍、戴银色面具的男子,正是衡王聂源枫。
他今天头戴镶金墨玉发冠,身穿云锦麒麟刺绣长袍,登灰锻白底皮靴,腰上束着银扣白玉腰带,腰间有一根金色丝绦,系着一块玉佩。
穆谣忙躬身行礼:“下官叩见王爷。”
只听聂源枫开口道:“免礼,上来吧。”
不知道是不是穆谣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位印象中冷若冰霜的衡王殿下,今天似乎心情不错?
那马车外面普通,内里是大有乾坤,软座用的是刺绣天香绢,外观雅致,坐上去平滑舒适;马车中间放着一小木案,边上摆着一个顶镶宝石的紫金镂空香炉,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聂源枫见穆谣看了香炉好几眼,问道:“你不喜欢这个味道么?要不灭了?”
穆谣连忙摇头:“不,下官很喜欢,只是好奇这是什么熏香而已。”
他说的是真话,这香薰的香气沁入心脾,清爽悦神,闻着十分舒适。
“伽南香,”聂源枫浅笑道:“你若喜欢,往后可以让人送点到你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