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杂役一听,均是精神一振:他们对这几个泼妇的忍耐早已到了极限,现在得了命令,更是马上摸出绳子就要上前绑人。
“你们别听他胡说,”王氏直起腰,气急败坏:“他只是在吓我们,我们哪有打砸,你们说,是不是?”
没有听见附和声,王氏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只见那四个妇人连连后退,一边摆手跟她划清界限,一边向穆谣求饶:
“大人开恩,民妇是一时受蒙蔽,都是她骗民妇来的……”
“求大人高抬贵手……”
聂源枫听得不耐烦,怒斥道:“没听见大人让你们滚吗?还不滚?”
“是、是,民妇马上走。”
从来民不与官斗,穆谣虽只是个小小的媒官,但要是想让他们这些平民不好过,那真是太简单了,不要说送官,光是穆谣手上掌管户籍,随便来些动作,就够她们喝一壶,也难怪她们纷纷作鸟兽散。
穆谣定睛望向满脸不甘的王氏,冷笑问道:“看来你是执迷不悟了?”
剜了穆谣一眼,王氏咬牙切齿道:“我不走,我不把这个贱妇带回去,”她恶狠狠指向瑟瑟发抖的柳白,说:“我就赖死在这里。”
穆谣快被这冥顽不灵的恶妇气得七窍生烟:“即使本官治你罪,你真的不怕?”
闻言,王氏嘴角狞笑,反问:“你用什么治我罪?我家关起门教训媳妇,你管得着?”
她的目光像蛇一样充满怨毒,语带讥讽质问道:“孝敬家婆天经地义,有人见过媳妇受不了苦,反过来惩罚家婆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聂源枫:老婆不让我帮,好气喔!
穆谣:过来,躺下顺顺毛。
聂源枫:_(:з」∠)_
第40章 第四十章
“好个天经地义。”
聂源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漆黑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温度,他一边抬手摁住穆谣的肩,一边斜睨了程梓煜身旁的两个杂役一眼:
“那就让你尝尝‘天经地义’的下场吧。”
那两个杂役均是王府的暗卫,得了主人暗示,双双冲上前,王氏还没来得及惊呼,一人以手刀劈向她的后颈,一人随即用麻绳圈住她软软倒下的身体,一气呵成。
穆谣方才一时被王氏气得说不出话,直到聂源枫抚上他的肩,才让他找回理智,又被两名杂役的举动惊到。
两人配合无间,一个用布条堵住她的嘴,一个像包粽子一样把人捆了个严严实实,接着两人一前一后抬起王氏的肩脚,不知道要把她抬去哪。
这时穆谣越发察觉事态不对,想开口制止,便感到聂源枫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一紧,又听见那人俯身在耳旁,语气温柔中夹杂着强势:
“这种人,不要弄脏大人的手,还是让属下来吧。”
他回过头,见聂源枫唇角带笑,眼神坚定得不容反驳,穆谣对上他的眼神不知不觉就服了软,只贴在他耳边低声说:“你不会杀了她吧?”
聂源枫听了哭笑不得,但鼻息里全是穆谣身上好闻的兰花香,让他不忍心过分逗弄这人,只同样低声回道:“放心,本王只是想让她自食恶果。”
这样一个泼妇,取她的命太掉价,聂源枫才不会这么容易放过这种人,他会让这些妇人好好记住这样做的代价。
两人还在窃窃私语,却忽然听见一声女子的惊呼:“柳姑娘!”
只见柳白面无血色,奄奄一息躺在苏念柔怀中,不省人事。
“怎么回事?”
王氏被控制住,程梓煜刚以为能松一口气,反被苏念柔的惊叫吓了一跳。
“可能是太紧张,身体撑不住了,你快去打水,你去把我的药箱拿来,你去屋里拿个毯子给她盖上。”
苏念柔一边按压柳白的人中,一边有条不絮指挥程梓煜和两个杂役帮忙。
穆谣和聂源枫赶紧走上前:“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
“散开一点,别围着她。”
苏念柔握起柳白的手,撩开衣袖正要把脉,映入眼帘便是一道道半结痂的红痕,顷刻愣住:“这是怎么回事?”
“给王氏打的,”穆谣回道,禁不住别开头,即便已经结痂,也是触目惊心,让人看了心里发怵:“要是苏姑娘方便,也麻烦替她验一下伤,医药费本官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