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脸上泛起两朵红晕,可爱极了,聂源枫花好大劲才克制住自己,含笑答道:“不能听的东西,他们是不会听的。好了,该去应卯,走吧。”
不料穆谣又拽住他的衣袖,正色问:“差点忘记正事,昨天来不及问你,到底怎么处理王氏?”
神秘地眨了眨眼睛,聂源枫勾起嘴角:“晚上就把她送回去了。”
穆谣听后大感意外,有点难以置信:“就这样?”
他不认为聂源枫会因为昨天的事把王氏杀了,但就这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怎么想都不正常。
见他百思不得其解,聂源枫悠然补充道:“至于后续,还望大人耐心等个两三天。”
穆谣明白过来,知道他是在作弄自己,推了推他的手臂,假装嗔怒道:“卖什么关子!”
“真不是,”聂源枫抬手点了点他的鼻尖,眼中的阴鹫一闪而过:“现在还不行,不会让大人失望的,放心。”
在杂役的护送下,其余四名请求和离的女子,今天上午也陆续到达孤独院。
穆谣其实担心过,昨天不过是稍微恐吓过那几个泼妇,怕她们没那么容易让这些妇人安宁,还准备随时遣人过去以防万一。
不过,据杂役来报,自从那四名女子到孤独院当帮工后,即再没人来滋事。
而且,那里氛围大变,那些女子都是出身贫苦,年纪轻轻就勤劳能干,不仅家务了得,连播种农耕也略通一二,几乎是把孤独院挑在肩上。
“这么好的姑娘,却落入到那种人家。”
穆谣一边感叹,颜公子无意的善举,也算是终得善报;一边更卯足了劲,必须要想个办法,尽快替这些女子找个好归宿。
这几天,他也曾明里暗里试探过聂源枫的口风,到底怎么料理王氏,可惜这人守口如瓶,半点不泄露,让他心痒得很。
休沐这天,穆谣本想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不料太阳升起不久,便听见聂源枫边敲门边问:“宝贝你起来了么?我想进去。”
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穆谣小声嘀咕:“谁是你家宝贝?”
他揉了揉惺忪睡眼,慢条斯理蹬上鞋子,懒洋洋打开门,见聂源枫已经穿戴整齐,手上还捧着一套衣物,便问:“怎么了?今天有什么事么?”
眼前青年脸上还带着刚醒来的茫然,衣袍松散,露出好看的锁骨,胸前泻出一片莹白,本人却毫不自知,一双水润的眼睛此刻尽是慵懒。
聂源枫不自觉咽了好几口水,竭力不让穆谣看出自己体内躁动,故作镇定开口道:
“大人先前不是一直在好奇,王氏后来如何?”
听见这话,穆谣的睡意被赶跑了大半,端详聂源枫半天,见他老神在在,始终不肯先开口,不得不顺着他的话问:“如何,你倒是说呀。”
此举正中聂源枫下怀,他狡黠一笑,把手中的衣物推到穆谣怀中:“还请大人更衣,跟本王一起去看看吧。”
被他勾起兴趣,穆谣不得不接过衣物,正想关门,又见他倚在门边,似笑非笑道:“本王帮大人换的话,会快很多。”
“不知廉耻!”
半刻后,穆谣即梳洗完毕,换好聂源枫带来的衣物,推开门往外走。
聂源枫早已让马车在门口等候,两人见面时,均是一愣:
两人身上穿的都是深灰高领丝绸长袍,这是聂源枫特地偷偷命人定制的同款,连刺绣纹样都一分不差。
不同的是聂源枫头上戴的是白玉镶银冠,配鎏金狮首铜腰带,披墨色锦缎外袍,毫不掩饰与生俱来的贵气;
而穆谣则是以翠玉金叶冠束起长发,身披月牙色云绡罩衣,显得俊朗飘逸。
聂源枫迫不及待上前牵住穆谣的手,笑道:“不错,本王就知道这套衣服适合你。”
没想到今天他会以真面目和自己外出,穆谣握紧他的手,心中禁不住升起几分雀跃。
牵着穆谣往外走,聂源枫指了指马车,伏在他耳边低声说:“今天要稍微委屈大人一段路。”
这辆木棚马车外观十分简陋,而且是单马,穆谣倒是完全不介意,只是相当不符合聂源枫的身份。
于是穆谣调皮对聂源枫笑了笑,揶揄道:“我不过是个七品小官,委屈的是王爷才真。”
但当他踏进车内,才发觉自己天真,车内软榻蒲团均是冰丝缝制,角落的香炉甚至是纯金打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