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下,“金丝”身上有金子的明耀,更有些光华内敛的意味,似乎有一层流光顺着丝线流转,竟是说不出的璀璨。
桑十一接过丝线,那丝线似乎跟他体内为数不多的灵力有一丝共鸣,丝线似乎在他手里活过来一般,翘起细细的一根在桑十一手背上割了一个小口,一滴鲜血立刻沁出,被丝线吸去。
吸了这滴血,丝线身上似乎泛起了红光,本就萦绕在丝线上的流光更加璀璨,丝线的颜色慢慢变了,从金黄色变得透明。
过了一会儿,丝线上的光芒尽数敛去,都含在丝线内,凑近烛火或许能看见里面蕴含的璀璨流光。
桑十一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抬头看向楚灯,却发现楚灯的神色更加震惊,显然他也没看懂。
桑十一:“......”
所以我要这师父有何用?
楚灯勉强收回自己飘到九霄云外的思绪,有些艰涩地道:“这大概是认你为主了吧,你试试看能不能控制它。”
桑十一依言尝试着驭使丝线,却发现这丝线仿佛已经变成他身体的一部分,要它往东便往东,要它往西便往西。
“这丝线是个好宝贝,不过十一你要记住,再好的宝贝,若没有能与之相配的修为,都是施展不出它的全力的。”楚灯难得这么认真地教导桑十一,桑十一听得很认真。
然后楚灯话锋一转:“对了,你准备给它取个什么名字?我看就叫十二吧,你是十一,它是十二。”
桑十一:“......我自己取。”
桑十一凝神看着丝线,忽然福至心灵,脱口而出:“盛衰。”
“什么?”楚灯没听清。
“就叫它盛衰。”桑十一没告诉楚灯这是丝线传达给他的意思,它原来,是有自己的名字的。
楚灯也不知道这丝线的具体来历,或许它经历过无数春花开落,盛衰更迭。
看透世事的变换,盛极必衰,衰极得盛。
桑十一不由得有些好奇这丝线的来历,却看到楚灯打了个哈欠直接躺到了他的床上闭着眼睛准备睡觉了。
桑十一:“......”
滚下来啊这是我的床!
他拉不动,直得和楚灯将就着睡了一晚。
第7章 帝都惨案
且说景故被楚灯丢在周山季的住处,两个当事人一时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等周山季终于反应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景故,心想:“这就是我传说中的小师弟?”
而景故反应过来,心里充满了对他师叔的感激——真给力啊师叔,才知道我看上了大师兄,就把我送上门。
要是楚灯知道这小子心里想的什么,得活活气死见他师兄姜祈去,顺便沉痛地数一数自己的罪过,怎么就给英明神武的师兄收了这么个玩意儿当徒弟。
周山季看着景故望着他的那眼巴巴的样子,彻底无语,并且特别想把楚灯拉出来揍一顿。
“大,大师兄......”景故满含希冀地喊了周山季一声,眼睛亮亮的看着他:“我,我睡哪里?”
周山季很想把景故扔出去,但再怎么说景故也是他名义上的师弟,看上去还瘦瘦的弱不禁风似的,周山季不知怎的,心就软了。
他觉得楚灯再不靠谱,也不会给自己师尊收一个不靠谱的徒弟吧?
很多年后周山季回想起现在自己对景故的第一印象,都特别想给自己一大嘴巴子。
什么弱不禁风,什么单纯的少年,这货分明就是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混球!
周山季打量了一下景故,问道:“你多大了?”
景故:“十六!”
周山季怀疑地打量着他,按理说桑十一应该是十五岁了,景故的身量比桑十一整整小了一圈,还矮了半个头,说他十三都有人信。
景故见他不相信,伸出手:“师叔说看骨头就只能知道年纪,你可以看看。”
周山季丝毫没有怀疑他的用心,握住了景故细白的手腕,发现他真的有十六岁。
景故则心满意足地想:“这算是跟师兄亲密接触过了吧?”
他偷偷地瞄了周山季一眼,只觉得心跳如擂鼓,周山季绝对是他见过的长得最英俊的男子。
当然,这时候的景故不知道长大了的桑十一是什么样子。
周山季忽然想,景故对桑十一肯定有些了解,于是让他坐在桌边,跟他闲聊:“你和楚灯还有十一是怎么认识的?”